何鳌摇了点头,感喟了一声,接着目光悲悯的看向杨继盛,缓缓开口道,字里行间满满的都是威胁。
“要打便打,岂有怕打的杨继盛。”杨继盛涓滴不惧,谈笑自如。
“服从。”
说着,王学益便从签筒里摸出了一根玄色的令签。
“满口胡言!汝奏疏在此,证据确实,岂容你抵赖!”何鳌嘲笑一声,将杨继盛奏疏的抄本丢到杨继盛跟前,上面将杨继盛涉嫌指责嘉靖帝的话,都一一标注了出来。
刑杖打完以后,何鳌再一次鞠问杨继盛,一副悲天悯人的模样,“杨继盛,你是老夫看着一步步生长的,看你受刑,老夫也是于心不忍。老夫再给你一次机遇,你还是照实招了吧。究竟是谁教唆你弹劾诬告上官?你为何要牵涉二王?”
一旁的王学益用力的一拍桌子,阴沉着一张脸,恶狠狠的对杨继盛说道。
“给我实在打!”王学益恼羞成怒。
“欲加上罪,何患无辞!何尚书,你是要效仿秦桧了吗?!”杨继盛昂首与何鳌对视。
王学益对劲的扯了扯嘴角,然后将手里的令签重重的投掷向杨继盛,冲堂下的刑部衙役恶狠狠的叮咛道,“杨继盛唾骂审官,鄙视公堂,冥顽不灵,与我狠狠的打!”
“杨继盛,你可想好了......如果你这么说的话,那你就是假借亲王名义诬告上官了?!你这但是诈传亲王令旨啊!这但是极刑!你可要想清楚了?!”
面对何鳌的歪曲,杨继盛脖颈上的青筋都鼓出来了,深吸了一口气,咬着牙齿回道。
“冥顽不灵......无妨,这一篇临时翻过,本官等着你招认。”何鳌哼了一声,接着又鞠问道,“杨继盛,除了诬告上官外,你在奏疏中还道陛下任人唯亲,失明失策,理政不躬,包庇包庇,此欺君罔上之罪,汝有何话说?”
杨继盛昂首,“我非责备圣上,只是提示圣上,莫再优容姑待严贼!我这是尽忠臣子本分,酬谢皇恩。”
不过,杨继盛始终未收回一声喊疼之声。
何鳌面色乌青!
“欲加上罪,何患无辞。”杨继盛嘲笑。
听到何鳌的鞠问,杨继盛抬开端,晃了一下头,将遮住他视野的乱发甩开,嘴唇翕动,吐出一口血水,“呵呵,何尚书是不是当狗当惯了,听不懂人话了?既然如此,那我就再说一遍,无人教唆!我言‘或问二王’,是因为二位亲王殿下不惧严贼,能够讲实话,我但愿圣上能够从二位亲王殿下那边体味事情本相,看破严贼祸国殃民的丑恶脸孔!”
杨继盛被按趴在地上,身材狼狈不堪,不过脸上倒是带着讽刺的笑容,目光鄙弃的盯着公堂上的王学益、何鳌等人,用力的大笑了三声,“真是笑话,我杨继盛实话实话,却成了唾骂?!怎滴,本身做人鹰犬,却不准人说了!”
何鳌敲了敲审判席,将身材向前倾了些许,目光灼灼的盯着杨继盛,语气和缓了几分,勾引杨继盛攀咬。
对于何鳌的勾引威胁,杨继盛嘲笑了一声,对其嗤之以鼻,调侃他越老越没种,年青时切谏两任皇上连死都不怕,老了老了结成了严嵩的鹰犬。
之前禁止过一次的郎中史朝宾朝王学益看了过来。
杨继盛额头盗汗直冒,咬紧了牙齿,目光直勾勾的射向主审席,“汝等名为审官,实为严贼鹰犬,助纣为虐,终将有报!不信昂首看,彼苍饶过谁!”
杨继盛现在已经被刑杖打的皮开肉绽、鲜血淋漓了。
四个长相凶悍的衙役回声而出,拎着杀威棒直奔杨继盛,二话不说便将杨继盛按趴在地上。
领命的凶悍差役,二话不说便将手里的刑杖重重的挥向杨继盛的臀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