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某也有一个不成器的外甥在余姚三味书院进学,前次他来绍兴府在我耳旁念叨了几句,裴某便记下了这首诗。想不到竟然能在此处碰到作诗之人,真是天意啊!”
严格的来讲,明朝处所官体系中最高的是三司,分为承宣布政使司,都批示使司,提刑按察使司。此中布政使是总管一省财务大权的,是处所名义上的最高长官。但这一轨制自宣德以后有了窜改,总督、巡抚的设置使得三司特别是布政使的职位急转直下,在有的处所布政使乃至没有甚么说话的权力。但这并不是说总督、巡抚完整代替了布政使的位置,实际上督抚在明朝初期是临时设置的,并不是常设官员。
这状元居有本身的酒坊,又应景的把女儿红改成了状元红,天然是想讨个彩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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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慎微微一愣,他本已经做好与对方唇枪激辩三百回合的筹算,可裴千户的态度却让他有些茫然。
女儿红原名叫加饭酒,以后因为风俗改成女儿红,一下便在浙江火了起来。
不过这裴千户应当出身军户,如何会对这些诗文感兴趣呢?
谢慎恍然大悟,这是他在三味书院作的《初春》,想不到竟然传到了绍兴府来。
稍顿了顿,谢慎持续说道:“何况诗词都是末道,时文才是正路。对那诗词小子不过是闲来无事作上一首调度表情罢了。”
裴千户感喟一声道:“绍兴府公然是人杰地灵,余姚又把握了绍兴府的文脉,怪不得世人都说江南文才半数落在绍兴余姚啊。‘槿篱草屋繁花里,也有秋千出短墙’这诗是谢公子作的吧?”
可孔教谕就这么把谢慎作的《初春》编入诗册也不跟他说一声,还是略微让谢慎有些不爽的。版权认识啊,堂堂县学教谕竟然没有版权认识,谢慎非常痛心啊......
明朝文人都喜好没事编写些雅集诗册,这孔教谕活了大半辈子想不到也没有跳出这个形式来。
这些兵勇来到谢慎,王守文这一桌刚想故伎重施,谢慎便冷冷的一礅酒杯道:“甚么人这么放肆放肆,的确不知廉耻!”
“鄙人余姚学子谢慎,来绍兴府插手府试。本日闲来至这状元居吃酒,不知那里获咎了几位军爷,竟要受此欺侮。谢某本人倒是没甚么,就怕传将出去,侮堕了贤人之名。”
对于谢慎的谦善,裴千户仿佛并没有感到很不测。这些文人都是一个样,明显内心已经乐开了花,还偏要表示出宠辱不惊的模样,为的便是一个名声。
秀才碰到兵,有理说不清。不到万不得已谢慎不筹算和面前这些兵勇翻脸。不过他方才的一番话已经充足诛心,算是把场子找返来了很多。
那裴千户哈哈大笑道:“本来是余姚县试案首谢慎谢公子,方才是裴某部曲失礼了!裴某在这里代他们给谢公子陪个不是,谢公子也给裴某一个面子,此事就此揭过可好?”
王守文憋了一肚子的火气正要发作却一下子找不到了来由,懊丧的扭过甚去。
固然谢慎现在不缺钱,但谁也不会嫌钱多不是......余姚米贵,居大不易啊!
裴千户仿佛看出了谢慎心中所想大笑一声道:“谢公子可知这诗已经被孔教谕写入雅集,编修入册?某便是从那诗册中看到的。”
裴千户感喟一声道:“实不相瞒,本日是浙江巡抚刘大人按临,姚知府命令全城戒严,裴某身负督护重担,不敢掉以轻心。”
“好酒,好酒啊!”
见那裴千户还算客气,本着伸手不打笑容人的设法,谢慎点了点头道:“裴千户请了!”
谢慎皱起眉问道:“不知本日是哪个大人物驾临,竟然如此发兵动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