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不是我们如何,而是那些暗处的硕鼠如何。”容晚玉扔开账册,转了转发酸的手腕,“这些烂账不是一日能处理的,只需等那第一个冒头之人,便可接连拔起。”
账册上的题目,于嬷嬷早看出来了,不过借此机遇熬炼容晚玉理账的才气,才没有第一时候指出。
到底丫头们的年事都不大,见有热烈可凑,天然欢乐,于嬷嬷也可贵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没有提端方绝望。
回想过往,语中不乏记念,“大蜜斯出嫁时,当家的还是二少爷。晓得大蜜斯的婚讯,二少爷从北疆连日赶返来,不知跑死了几匹马,就如许还几乎没赶上送轿,眼都没合,将蜜斯奉上了花轿。蜜斯的嫁奁啊,说十里红妆都不敷描述,老夫人和少爷们恐怕豪门出身的姑爷让蜜斯刻苦,那送亲的仪仗,长不见尾,都城内颤动一时呢。”
“容府内,人丁并不畅旺,父亲之下,不过两房妾室。萧姨娘有容沁玉一女,方姨娘有同业哥儿差半岁的三mm一女,再加上我和行哥儿,便是吃用再金贵,也不成能一月便开消如此之大。”
容晚玉一口气饮了大半盏茶,消解口干舌燥,将本身记下的数量翻给于嬷嬷看。
“奴婢去叮嘱厨房。”秋扇笑着应和而去。
想起大蜜斯以往趾高气昂的模样,张妈妈只感觉驯良二字跟她完整不搭边,但面上却笑着应是,“便是如此,是老奴多心,他日便去给蜜斯问好。”
现在容晚玉是掌管内院之人,厨房的人莫不凑趣于此。
容晚玉听着于嬷嬷追思过往,想起侯府里二娘舅的画册,银袍红缨的模样变得新鲜起来,在疆场上奋勇杀敌,在家中倒是个心疼mm的好兄长。
“我一向迷惑,萧姨娘家中行脚大夫出身,掌管内院后,如何能让这些心机各别的下人如此快从命。还觉得她有甚么本领,本来是以身饲虎,拿着我母亲的嫁奁去做情面,养出一堆贪婪无底的蛀虫。”
“高门大户内,人丁杂心机多,要养一池鱼,这水便不得至清。但若这水太浑浊,一池鱼亡也只是迟早。女人可想好了,接下来如何做?”
除了主子的开消,府上主子花消也登记在册,七七八八加起来,竟也不是一笔小的数量。
管家送来如同小山堆普通的账册,很快就被看了个七七八八。
容晚玉的神采却并不轻松,眉头反而越拧越深,成了个“川”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