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声迟不归帮了他,容晚玉非常惊奇,又细心瞧了瞧那些不输技术人所作的冰雕,“迟先生怎会......这都是他亲手雕的?”
宿世,容沁玉为了二皇子从父亲的书房偷去了公文,导致太子的罪名被揭穿,连带着容府也被判放逐。
“聒噪。”迟不归没回顾,仿佛还能瞥见那一大一小的笑容,“秋收时节,来往容府的官员名单,拿到了吗?”
容思行刚走,容晚玉的笑就落了下来,再回看满园的冰雕,她瞥见的不是迟不归的美意,而是他的赔偿。
红梅簇放枝头,满园寒香扑鼻,比这些怒放的红梅更吸引她目光的,是沿着小径摆放的一座座冰雕。
已经翻阅过一遍的账册再一次过目,容晚玉让于嬷嬷将此中母亲嫁奁所带的部分圈出来,再将父亲的职田圈出来,剩下的地契却另有厚厚的一叠。
时至本日,容晚玉只要想起宿世在灵堂瞥见的行哥儿尸身都还感觉痛彻心扉。
“嗯,先生说我知错能改,便是上了极好的一课,这些冰雕算夸奖,帮我雕好,哄阿姐高兴。”容思行感觉公道得很,牵着容晚玉的手要给她一一讲授。
清风带的路,往容府的花圃去。
“这些天下雪,冰雕也不会化,他日再来抚玩也行。”容晚玉拂去他帽檐上的雪,“一会儿回到松柏居,记得喝碗姜汤驱寒,晓得吗?”
花圃内稍高的一处亭台,迟不归站在当中,借着阵势看向了梅花丛中逛逛停停的两道身影。
容晚玉穿戴一身青色银丝绣纹绒袄,裹了一件月白披风,薄施粉黛,两弯新月眉,明眸善睐,打扮素雅,姿容却难掩姝色。
纵情的容思行见长姐又规复以往体贴本身的模样,灵巧地点头,被嬷嬷抱着回松柏居,还不忘转头冲着容晚玉挥手。
“到底题目出在那边......”容晚玉紧皱眉头,尽力回想放逐途中的事,只记得被判放逐的不止容家,另有好几家官员,都是太子一党。
“阿姐,你来啦。”容思行仿佛另有些别扭,露在毡帽外的鼻子耳朵都冻得红扑扑的,“我,我,错了!”
就像宿世,他扳倒政敌后,对政敌亲人的抚恤,那是残暴的安抚。
陪容思行玩儿半晌,见风雪越来越大,容晚玉才催促着容思行分开。
容晚玉接过行哥儿手里那小小冰雕,勉强能看出来是个女子的模样,想来应当是遵循本身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