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天子去鱼刺,是嫔妃该做的,为妃嫔去鱼刺,哪怕是位同副后的娴贵妃,那也是宫人之举。
惠嫔见儿子如此沉稳,也放松了力道,由着他搀扶,“你父皇赐的那两尾金鲤......”
惠嫔摇了点头,说话都有些没力量,“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此时统统受召宫嫔皆在,只要住的最远,被传唤的最迟的惠嫔最后一个到,看着格外显眼。
小事无恙,必有后招,惠嫔心中一叹,本想着主动给娴贵妃一个错处,小惩大诫便好,看来她并不对劲,早退受罚如许的来由。
“我们蒹葭宫临湖,儿臣从小在湖边耍玩,怎会被这点味道熏到。”夜色讳饰,姜询的眼眶微红,言语却故作轻松,涓滴不提贵妃宫中所产生的统统。
娴贵妃勾起嘴角,一双媚眼,此事满是冷意,俯视惠嫔,“陛下夸奖惠嫔不忘初心,可贵有浑厚之心,想来这当初立品的本领,还没忘洁净。”
祥妃是头一个到的,她因怀有身孕,得步撵代步的恩宠,接到娴贵妃传话,便立即赶了过来。
“不过晚了几步,小事一桩罢了,惠嫔迩来服侍陛下,幸苦得很,快坐吧。”娴贵妃却未立即发难,假惺惺地安抚了几句。
一个宫嫔,亲手挑了一下午的鱼刺,最后鱼肉还入了另一名妃子的爱宠之肚。
这鱼刺一摘,便是一全部下午,有嬷嬷在旁盯梢,专挑刺最多的鱼,取其刺最多的一块让惠嫔来摘刺,剩下的直接弃之不消。
“早听闻惠嫔娘娘心细如发,想来摘鱼刺也非常得心应手。”
如果之前,他在母妃面前,会惭愧,会愤恚,但现在这统统都压在了心中,不想再让母妃分出心力,来欣喜本身。
若放在畴前,姜询或许会将金鲤送给太子避嫌。
“三人行,必有我师,儿臣不过是近朱者赤罢了。”
她晓得本身的儿子一贯早熟多思,但到底是男人,顾及和天子的干系上,总不会太详确腻,她才一向放心不下,万事提点。
闲话说够了,娴贵妃才开口,说了正题,“传闻蒹葭宫的厨子,西湖醋鱼做得很好,本宫也故意咀嚼一番,无法最怕这鱼刺扎嘴。”
“询儿的心机仿佛细致了很多。”惠嫔拍了拍姜询的手。
现在没想到,姜询已有如此生长。
现在么,他不想让却父皇的看重,但也不想落人话柄,不如送去皇寺,还能得一个替父皇祈福之名。
惠嫔留在小厨房待命,一身衣裙被打湿了大半,一向站在一个处所没有挪动,腰酸背痛,眼睛寻鱼刺寻得发花,一双手也被水泡得发白,周身都是一股鱼腥味。
此事,只怕能让后宫世人,笑上月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