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应对硕国人接连不竭的强攻让他兼顾乏术,已分不出心力去究查这件事,只能在送回京都给天子的军报中,提及了此事。
钟无歧闻言毫不讳饰地笑了起来,几乎被饭菜呛住,睨了一眼钟衍舟。
钟衍舟苦笑一声,有些自嘲道,“三叔,您说我是不是过分伪善和矫情了?”
“傻小子。”钟无歧伸手重重地兜了一下他的后脑勺。
钟衍舟闻声而动,忙将怀中的长枪放到一旁,冲着钟无歧抱了抱拳,“部属见过主帅——”
要么是在备战,要么是在作战,几近没有让人喘气的机遇。
钟衍舟愣了愣,垂目看向本身的兵器,他尤记得,命丧其下的硕国兵士,临死前惊骇的模样。
“雅茹,望你在镇北军中,统统安好......”
“我们澧朝和硕国,本就国力相称,镇北军被北域雄师管束,这才让硕国人看到了能够打赢我们的但愿。”
本来钟无歧只是觉得钟衍舟初上疆场不适应,听了他的题目,才严厉了面庞,伸手按住了钟衍舟的肩膀。
又是接连数日的鏖战后,钟衍舟在钟无歧的号令下,带着一队人马,直奔硕国雄师中的主将而去。
此前和禾丰镖局的人联手对于田首辅的埋伏,还是头一回杀人。
“实在你本身心中就有答案,此战因硕国人兵犯我朝边疆而起,你我皆为护国护民而战,虽有不忍,却无后退的来由。”
“事理都懂,但我们是人,不是石头,怎能够无慈悲之心?你不忍两军订交,冲锋陷阵的兵卒丧命,恰好申明你是个热血未凉,珍惜部属之人。”
钟家御兵多年,靠得向来不是甚么兵家良策,而是口口相传的经历之谈。
钟衍舟却分歧,他自幼就长在京都,进了批示司后,也不过措置些街头巷尾的噜苏之事。
这些御兵的经历,也并非因某一人的天赋卓绝而生,而是前辈的一条条性命淬炼而成。
从他入西境军,至今不敷一月,随身的长枪便已被鲜血感化到落空了本质。
钟无歧和他交心一场,反而松了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