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晚玉端来醒酒汤和茶水,见到的就是本身年近而立的娘舅跪坐在年方二十迟不归面前,双手握拳放在膝盖上,听得当真不已,不时还点点头作恍然大悟状。
“娘舅一时醉了,迟先生莫怪。”容晚玉斟茶替娘舅报歉,“本日之谈,不过我们三人晓得,还望先生如云烟过耳,切莫提及。”
当时钟无岐的行商之路才起,也诸多不顺,有了迟不归举荐的禾丰镖局做保,行商在外再无险境,也算定下了耐久合作。
迟不归垂目看着容晚玉手中的茶,茶叶浮沉不定,好像说不清的运气。
本来垂首的迟不归闻声这话,身形一顿,而后缓缓昂首,看向容晚玉映月的灿烂双眸。
“提及来,晚丫头你另有一门娃娃亲呢,你娘亲没跟你说过吧?”钟无岐越说兴头越高,一骨碌坐起来,笑着看向容晚玉。
容晚玉见迟不归的神采不复轻松,仿佛还模糊有一股戾气,想起那永义侯府的遭受,心中了然。
钟无岐冲着侄女儿咧嘴笑了笑,醉眼昏黄,“像,是真像啊。”
迟不归握着酒杯轻晃,在席间已喝了很多,此时有些微醺,“尽人事,听天命,但求快意罢了。”
已经有些困乏的容晚玉听了这话复苏很多,“苏家?恭肃伯爵府苏家?”
钟无岐嘴里断断续续地说着mm的旧事,容晚玉听得当真,没重视一旁的迟不归也在悄悄听着,眼里没有一分醉意。
一旁无言很久的迟不归俄然开口,打断了钟无岐的话,“侯爷醉了,有些话当慎言。”
迟不归的眼界不但在于万卷书,他十四岁考中秀才以后,并未持续研讨书籍,而是外出游学,走遍了澧朝的山山川水,于商一道,也非常有见地。
与钟无岐言,本身身为举子,不成从商,但家中独余寡母一人,为生存,实则和禾丰镖局有买卖来往。
两世为人,母亲的影象在容晚玉的脑海中已经垂垂恍惚,可每一次听小姨、听祖母或者娘舅提起母亲,她总感觉仿佛瞥见了阿谁高傲又灵动的母亲。
“喝了这么多酒,又说了这么会儿话,娘舅你不渴,迟先生也该渴了。”容晚玉打断两人的扳谈,一人给了一碗醒酒汤,盯着他们喝下,再把剩下的酒都换成了清茶。
他没有接过茶,只是应了一声,“有些畴昔,忘了比记得好。容蜜斯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