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天上午不该张五值守,他从紫藤院出来便回了家,国公府的已婚奴婢都住在靠近后院墙的大杂院里,五列排房,天井公用,排水做得好没有污水横流,但天井里晾晒了很多衣物,还丰年幼的小娃到处乱跑,也是混乱无章。
莉娘这话一说,张五的眼泪就掉下来了,他把莉娘犒赏的荷包往破袄子里一揣,甚么也不说,双膝跪下就是砰砰砰三个响头,然后他起家大步拜别,这精力头竟是和刚才完整两个样。
“费事张五爷了。”
一溜小跑回到家中,张五都有些气喘了,几年颓废,他的体质也差了很多。
等了没一会,张甲和张乙也到了后门,另有夏荷冬雪俩丫头,张五更加必定新柳庄送来的东西不普通,他小跑着把虎头送回家中,再来时他带了两个儿子,张甲递过来一个赞成的眼神,张五乐得嘴都合不拢了。
而柳夫人也真是狠,连前门都不让张五靠近,他只能缩在后门的斗室子里,收支打交道的只要寒微的奴婢。
推开屋门,炕上窝着一家老长幼小,都眼巴巴的望着他,最小的孙子虎头奶声奶气的喊道:“爷爷爷爷,新夫人赏您糖了吗?”
张乙按着刀守在车旁,张甲便带着人往紫藤院里搬运,除了张六守门不能分开,其别人都搭了把手,东西太多,人多才好搬快一点。
从红极一时的国公府管家,到小后门的看门老头儿,这个落差不成谓不大,就像七品县令被一撸到底成了衙役普通。
她庄子上出产的东西,那都是人间难寻,难保没有打主张的,这个时候张五的感化就表现出来了。
“三蜜斯,紫藤院这个月的月例早退了一天。”张甲眯着眼说道,“张甲但愿能在入夜之前看到。”
最要紧的是他家里也被柳夫人抄了个底朝天,积累一辈子的财帛都落入了柳夫人的口袋,除了他以外其他家人的差事全数被夺,现在是穷得叮当响,一家十几口只靠着他那点月钱艰苦度日,实在不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