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沈溪第一次到县衙,大红的门脸,上方高悬“宁化县衙”四字,大门右墙边放着一面大鼓,当街的一对石狮子甚是威武。
老妇人这才晓得是如何回事,紧忙起家到内里把老童生叫了出来。
许先生打量沈溪,脸上尽是难以置信。
沈溪被打得上窜下跳,屁股上因为送戏本被衙差打落下的伤还没好全,又蒙受重创,痛得他呲牙咧嘴。
沈溪连滚带爬,摸上院子边的一棵歪脖子树,抚摩着屁股连连呼痛,周氏大喝道:“你下来!”
“嘿,还真有人接这差事……你等着,我这就出来跟夏主簿禀报。”
“你们找谁?”老妇人问完看向周氏。
周氏肝火稍稍和缓,同时微微蹙起眉头。之前沈溪盼望退学的热忱她是见过的,为此周氏一向自责,这回如果不是先生亲口说沈溪没去书院她底子不会信赖儿子会放弃读书认字这么好的机遇。
老童生一副不甘心的模样,但看在周氏打来的六两酒份儿上,他道:“好吧,你既然说这几天你有听课,那你在地上写个‘力’字出来瞧瞧。”
说着人便出来了,留下沈溪在门口翘首以盼。
以后两天,南梨园子在宁化县城中心一块空位上搭起戏台,轮番演出新戏,供百姓免费旁观……这是遵循工部林郎中的要求,与民同乐。
沈溪暴露天真天真的神采,道:“回官爷的话,那位老先生说这是戏本,是县太爷张榜公布要的。”
许先生有些吃惊:“你晓得不寒而栗的‘栗’字?”
沈溪一下子懵了,明眼人一看就晓得内里必定给了赏钱,这衙差竟欺负他是个小孩子压根儿不想把钱给他,不幸他忙活了一天,现在就换了俩铜板。
这段时候,沈溪只要第一天去地盘庙读书认字,剩下的时候都在做本身的事。本来沈溪感觉那老先生大哥昏聩,不会发觉,可在第八天上,下午太阳还未落山周氏便气冲冲带着林黛回家来了,周氏一进院子不由分辩,见到沈溪抄起扫帚就打。
光说读音,沈溪那里晓得先生这两天教的是何字。沈溪问道:“不晓得先生要我写的是哪个‘力’字?”
他活了五十多岁,连个秀才都没考上,早就思疑本身的人生。现在连个小娃儿都能以学问赛过他,让他无地自容。
许先生看过以后微微点头:“沈夫人,公子的确没扯谎。是我大哥昏聩,闭目塞听,竟不知身边有公子如许的大才……以他的学问,老朽无颜再教。”
沈溪送出戏本的第三天,南梨园子就在县衙演出,为工部郎中林仲业拂尘洗尘,宁化县城及周边的士绅大多列席作陪,一共三出戏,除了梨园子的保存戏本,剩下的两出便是沈溪写的《女驸马》和《四郎探母》。
沈溪说话层次清楚,引经据典可谓有理有据,许先生瞠目结舌,因为连他都不晓得不寒而栗这词语到底出自那边。
沈溪终究认识到这个期间的百姓对于精力文娱的庞大需求,此时的人们最大的文娱体例莫过于听书和看戏,看来今后要赢利,得在这上面动脑筋才行。
姓许的老童生看了沈溪一眼,当即明白是如何回事,摇着头叹了几口气,一副绝望的模样。
当天下午沈溪写好戏本后就送到了县衙。
周氏道:“许先生,贱妾回家以后问太小儿,他说在您那边读书有人欺负他,他不敢进书院,但每天都躲在暗处把您教的字学会了。许先生能够曲解小儿了。”
沈溪没想到竟然这么巧让周氏碰上那老眼昏花的老童生,赶紧出言抵赖:“娘,您冤枉我了。我实在每天都去读书的,只是那边的孩子一个个长得牛高马大,见我年幼都欺负我,我不敢出来,只好躲在墙角前面听先生讲,并没有落下功课……不信的话,娘这就带我去见先生,让先生考校我,我一建都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