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常日里见面时,还不感觉他们如何,最多是凶悍了一些。此时套上了一身的县兵设备,气势顿时一变,即便是郡国里的精卒,怕是也不过如是吧。
邱易望了望少了大半的竹筹,与还在募集兵员的陆平、成齐说道:“这几年不是水旱之灾,便是瘟病,本年又是兵灾,凡有一技之长的全都自餬口路。勇武之士不是投入到豪产业中做保护,便是早早的在上一批义勇成军时当兵。剩下的都是些赤贫之民,当兵只为吃一口饭食罢了。”
邱易迎了上去,淡淡的说道:“劳烦瑞弟了。”
此时朱勉领着十辆马车行来,叫道:“姐夫,我给你这一曲的兵械已送到了,还请查点一下。”
一幅铁甲重达五十余斤,在勒条绑带的束缚之下,并不是过分沉重。只是平时静坐还好,但如果在战时与仇敌拼搏时,对邱易这类未曾经常习武之人,就显得有些累坠了,恐怕发挥不开。
邱易暗叹一声,自已方才还在为麾下兵卒的练习之事而烦心,正想着别的两部的军司马邱瑞与朱勉二人会如何的练习新卒,不想邱瑞、朱勉二人各自早就有了百余名懂武明战之兵。固然会混入二百余名不懂战阵之法的新卒,可只如果异化后稍稍练习一月,便可顺利成军。
黄巾蛾贼非贼也,官吏士豪非善也,承平道只是恰逢其会罢了。如果没有了承平道之起事,也会有陈角、吴角之类的义士号令泛博的赤民起事,直如先秦时的陈涉、吴广普通。
邱易只得另找例子,说道:“昔日孝景帝陛下时的大臣韩安国因犯法被判罪,县中的狱吏田甲欺侮韩安国。韩安国说道:‘死灰莫非就不会复燃吗?’田甲却说:‘如果再燃烧就撒泡尿浇灭它。’但是过后不久,梁海内史的职位空缺,朝廷派使者任命韩安国为梁海内史,从囚徒中起家担负二千石级的官员。田甲因而惊骇的弃官逃窜了。韩安国说道:‘田甲不返来就任,我就要夷灭你的宗族。’田甲便脱衣坦胸前去赔罪。韩安国笑着说道:‘你能够撒尿了!像你们这些人值得我惩办吗?’最后非常友爱地对待他。我邱易不是甚么高贵之人,却也不会因为受辱之事而随便奖惩你们。”
疆场当中刀箭无眼,如有一套坚毅的铁甲保护,对已大有好处。邱易也不推让,当场在邱瑞、朱勉的帮忙下,穿上了这套玄色铁甲。
只说近在天涯的汝南汝阳王谢袁氏世族,此族人四世三公,家世显赫,亲朋故吏遍及天下,可谓是天下第一的王谢望族。家中的地步财产,仆人附徒数不堪数,比之万户候也是更胜很多,一国之王也不定能比得上袁氏一族。
邱易略略皱眉,说道:“好是好,就是不敷工致,在疆场当中有些不便。”
邱瑞见到远远在一旁募召新卒的邱易,打马向这边而来,在二十步外勒马翻身而下,大步走来,只闻声玄色铁甲哗哗作响。邱瑞叫道:“大兄,县君所颁布的临时义勇曲长之告身以下,小弟特给大兄送来。”
朱勉说道:“不会呀,我还感觉太轻,正想再披一层铁甲才好。”
特别是穷户们以为邱易气度宽广,将来必能成绩一番奇迹,因而纷繁上前来应募从戎。陆平坐于案前提笔誊写应募之人的户籍与家中环境,成齐则在旁察验应募之人的体格是否合适,以及是否晓得武事。
邱瑞忙请邱易上前查点,以后又从马车中取出一套玄色铁甲,说道:“大兄,这是县君命人新打造的铁甲,统共十套,县君分给县尉五套,留下五套你我兄弟三人各一套,再有一套留给表兄付薪,一套给了质叔。大兄可穿上一试,看看合不称身?”
邱易不由哑然发笑,楚庄王的美人怎能与自已那貌若无盐的丑妻比拟。当年的自已,若非为了逃离邱家,而急仓促的入嫯朱氏。又因心胸戴德之情,而不计算朱氏之女的边幅,如何会与大自已近五岁,长年找不到婆家的丑女结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