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套行动完成,伏泉伸展身子,接过夭儿递来的丝布擦干脸上汗水。驿站外俄然传来一阵胡人喧闹之声,听着声音倒是像一群醉汉混闹,一番起哄,不时异化着污言秽语,此中伏泉竟模糊听到“汉狗”之类的言语,神采顿时不愉。
“既如此,吾先去也,到时再见贤弟。”於扶罗开口笑道,随即返身,与一众匈奴人拜别。
随后,便听胡人中一较着穿戴华贵的少年道:“先到者得,此乃端方。”其说话语气说不出的傲气,看似不像浅显胡人。
伏泉望之,只见一胡人正举着一只褐灰色雕的尸身,尸身上插着两只利箭,应是未死多久,还能看到丝丝鲜血顺着伤口排泄,看来倒真是曲解了。
此时东汉跟着南匈奴内迁,归附汉朝,百余年来,其胡风虽未窜改,但毕竟汉胡相聚,多有汉化,贵族更是晓得汉人礼节,学得汉人文明。
伏泉点头,问曰:“既是宵禁时候,为何县内另有胡人走动?无人管乎?”
“臧中郎也。”
听的匈奴人言语嘈闹,伏泉非常猎奇,现在天气应是宵禁时候,县城怎还能让胡人出行,不怕乱来?令黄忠去寻驿站值守小吏,前来问话。
“匈奴八部”平时游牧,战时为郡县侦罗耳目,援助汉军,必然程度上承担了东汉北部边疆防备,亦算是南匈奴内附的代价。
未几,一中年驿吏便来了,其施礼后道:“明府安好。”
直到建武二十六年,朝廷派中郎将段郴、副校尉王郁出使南单于,立单于庭于五原西部塞八十里,后又让其率部进入云中郡,因不竭遭到北匈奴出兵骚扰,终究将单于庭迁至西河郡美稷县。
伏泉点头,问道:“出了何事?”
的确,固然东汉的宵禁轨制严格,但并非无人敢犯,处所上的豪强地主不提,便是京师雒阳,不也是因为出了一个有背景的曹阿瞒,敢犯禁者,五色棒下皆无活路,这才让京师宵禁有所转机,更何况这已经是胡人占有的美稷,匈奴人可谓是占了主体。
胡人佩服懦夫,特别是射雕者,那胡人青年随后笑道:“走,去吾部落,一起喝酒吃肉。”语气热忱非常,倒令人美意难却。
皎月暗沉,伏泉双拳紧握,不由自主的说道:“非我族类,其心必异……”令一旁的夭儿侧目不已,不知所谓。
固然,东汉以夷制夷的政策必然程度上说来不错,东汉北击北匈奴时,南匈奴出兵甚多,厥后东汉末年,南匈奴亦多次出兵援助汉朝,乃至亦曾救济献帝,对抗判汉之臣,但这也是一把双刃剑。
驿吏走后,伏泉堕入沉思。
“刚才空中有雕飞来,吾便取弓射之,未想和此人同时射中,又皆未重视,故起了曲解。”黄忠说完指着一胡人手里的雕尸身道。
夜幕缓缓来临,驿站外不时听到胡语阵阵,令人颇觉不安。伏泉于驿站天井内打一套五禽戏,自从华佗提示,他每日迟早都会抽时候熬炼一番。
话一出口,这些匈奴人面色皆露异色,於扶罗更是脸露玩味道:“不知贤弟父执乃是何人?”
不久,面前垂垂呈现一县城城郭,美稷县就此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