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论此时,那个敢称大汉名将,唯有威震天下的凉州三明,其他任何人与三人比起,真皆如跳梁小丑耳。只是现在皇甫规卒死,张奂遭党锢,余下段颎一人,其虽风采还是,然曲意寺人,助纣为虐,可谓一世英名毁于一旦,大汉名将自此不存矣!
这女人要干甚么?
看着远处的帛屐,伏泉苦笑一声,赤着双脚前去捡拾,毕竟荒山田野,如果被野兽叼走,那他岂不是没鞋可穿?
“皇甫老将军病卒。”贾诩话语一变,语带落寞的说道。
讲真,伏泉真不是用心的,出了此事,他真是没有想到。不过事已至此,只能乖乖上前将刘坚扶起,他个头本就比同龄人高了很多,而刘坚也就是这个期间女人的浅显身高,大抵也就是后代一米五出头,是以说是扶起,倒不如说是伏泉将她抱起。登陆后,也不知这女人如何想的,伏泉本就想就此拜别,可她竟然让其坐于身边,一起洗脚。
好嘛,伯母大人,真是有了新孩子就忘了旧侄儿了。
伏泉一怔,沉默不语。这让他如何去答,两人是有一种日久生情的感受,但干系在哪摆着,遵循汉朝的宗族立法,两人是底子不成能的。固然他们也产生过一些含混,不过刘坚此言倒是有种要点破的意味,这无疑是要突破忌讳的,但话又说返来,这也真像刘氏皇族的本性,不搞些伦理上特别的豪情,突破些忌讳,就不算刘氏后代。
“野有死麕,白茅包之。有女怀春,吉人诱之。林有朴樕,野有死鹿。白茅纯束,有女如玉。舒而脱脱兮!无感我帨兮!无使尨也吠!”婉转清脆的女子歌声从不远处传来,与流淌的水声连络,显得非常相得益彰。
屐:
“拜别?去何地?”
待到伏泉捡来帛屐,放于溪水旁离刘坚所坐方位远远一边,这才走回其身边,洗去脚上灰烬污垢。而此时身边的美人,双手用力拧紧,挤干身下水渍后,又将一对秀美洁白的玉足伸入溪水内,两只小脚丫就在水面滑动,不时将脚面踩在水上,溅起朵朵浪花,伴跟着欢畅笑声,若不是晓得其春秋,旁人定会觉得是一个不知变乱的小女孩。
伏泉与刘坚坐于溪边,他宿世此生都是臭脚,方才脱下绣着虎头的帛屐,便有一股异味传来,刘坚皱鼻,嗔怒道:“汝真臭也。”说完,把他放于溪边的木屐直接扔的远远的,扔完还把手放水溪水里洗濯,待闻到手中无异味后,这才对他痴痴笑道。
言罢,深深的望了一眼伏泉,起家穿好帛屐,她的帛屐上绣着一朵素净的芙蓉。冷风阵阵,伏泉只见火线的素衣美女渐行渐远,同时又哼起了先前的那首歌谣,“野有死麕,白茅包之。有女怀春,吉人诱之……”
《续汉书·五行志》:“延熹中,京师父老皆著木屐,妇女初嫁,作漆画屐,五色采作丝。”
恩,祓禊的话,如果无人之处,伏泉倒也无所谓,但是刘坚,任她再是凶暴估计也不会如此大胆。
“流川,吾美乎?”俄然,刘坚瞪大眼睛,包含莫名意味的问道。
上巳节刚过半月,贾诩出奇的单独来到府上,倒是让伏泉吃了一惊。
半响,刘坚见没有回应,喃喃道:“那就是不美咯。”
带沉迷惑,伏泉也向下流而去。
“扑通”一身,刘坚小半身都已入水,其站起转头,看到来人是伏泉大怒不已,喊道:“伏流川,汝无耻!”
皇甫老将军?
《汉书·爰盎传》载,爰盎曾“屐步行七十里”
“凉州安宁。”
贾诩看伏泉神采,便知他所想,笑道:“此来无它事,诩明日拜别,特来与流川道别,不然让汝跑去太学空欢乐一场难道不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