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人上马,随伏完走至帅帐,便听伏完谓帐前摆布兵卒道:“擂鼓召将,孤有圣谕。”
现在还未有大战,但氛围里却凝固了一阵肃杀之气,让人不由颤抖,可见汉军强大如此,盖因东汉连连交战,不说汉羌百年战役方才结束未久,便是鲜卑也经常寇境,越骑营乃大汉马队精锐,经常与外族比武,故有此杀气。
伏完朗声道:“蝗虫一事,无需太多人等,潘司马,汝率本部之兵随孤前去便可,其他诸将巡查诸营待命。”
莫看伏完被骂的神采乌青,但其敢怒不敢言,盖因东汉重孝,尊敬长辈。这老者乃是三老,年事大不说,操行也是一等一的,伏完是一个忠于家传儒学的书白痴,对于孝义看得很重,如何敢辩驳呢?
火线带路的伏完卫士随即喊道:“屯骑校尉在此,尔等速来接将军。”
未几,在场世人不管民夫、马队也顺势唱道:“既方既皂,既坚既好,不稂不莠。去其螟螣,及其蟊贼,有害我田稚。田祖有神,秉畀烈焰。有渰萋萋,兴雨祈祈。雨我公田,遂及我私。彼有不获稚,此有不敛穧,彼有遗秉,此有滞穗,伊孀妇之利。曾孙来止,以其妇子。馌彼南亩,田畯至喜。来方禋祀,以其骍黑,与其黍稷。以享以祀,以介景福。”此中不乏有人即兴就一边灭蝗虫,一边起舞,好不安闲。
这是汉室铁的规律,充分包管了,没有人能够从天子那边盗走兵权。不过两汉数百年光阴,外朝与中朝相斗,矫诏持节之事时有产生,像是窦武之死便是如此,故今已不像汉室调兵轨制制定时的初志那样完美。
未几,便听一阵震耳欲聋的鼓声震破长空,模糊带有肃杀之气,令人害怕。接着一阵马蹄狼籍之声传来,不一会儿,便见一排排铁骑束装聚于帅帐前,为首几人,有一人伏泉识得,便是那潘俊。
幸亏捕蝗事件筹办好,伏完一声令下,只见黑夜的郊野之上,火光冲天,点亮了漫天光幕,伴跟着一阵浓烈的烟味,不一会儿,便熏得人丁鼻不适,泪水鼻涕纷繁出现。
伏完神采乌青站于一旁,盖因其身边有一名老者,其鬓发皆白,此时瞋目而视,言语狠恶,斥责伏完枉为汉臣。
潘俊自江东平叛后,伏完上表其功,其因功封为秩比八百石的司马,统领越骑营马队千人,因其与伏泉的干系,很受伏完信赖,引为亲信。而王越,则被赐了关内侯一爵,后又被刘宏留于宫中宿卫。
伏泉望这一幕,心有所感,不顾氛围里满盈的烟雾味,朗声咏道:“大田多稼,既种既戒,既备乃事。以我覃耜,俶载南亩。播厥百谷,既庭且硕,曾孙是若……”
天气垂垂变暗,冷风不时萧瑟吹过,带其阵阵破空之声,火线传来一阵如有若无的喧华之声,伏泉望之乃是一座小山。世人走进山口,便有一队哨骑前来,其皆束铁甲,马匹也是良马,此应是越骑营马队无疑,毕竟铁甲于汉朝实属贵重,能连哨骑都设备的只能是大汉马队精锐。
伏泉望着本身这傻伯父,此时与冬烘有何分歧?不过伏完训话,他必须得受着,伏完乃是他血亲长辈,他敢辩驳吗?
远处的村落郊野边,越骑营马队已经监督民夫将坑挖好,坑旁则就近从民户中取来杂草之类的易燃之物。
伏完言语几声,便让赵信带路,一队人马向山谷内走去。
稍后,伏完谓帐下兵将道:“陛下圣旨,令孤率越骑营一部兵马,于雒阳城外捕杀蝗虫。”说完,伏完持节与诸兵将检察。
“尔等何人?天气已晚,火线乃越骑营禁地,速速拜别。”未几,哨骑中有一人大喝道。
两兵卒道:“诺。”便随即拜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