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冲踌躇了一下,上前一步,躬身道:“陛下,此事建公固然有错,但……”
“念!”
“稍后,告诉府库,拨出五倍军饷分于这些伤亡将士家眷。”刘协淡然道。
丁冲闻言,也不由苦笑,点头道:“此事固然建私有错,却也并非出自本意,建公莫慌,陛下乃圣明之君,此事只要向陛下说开了,一定会真的见怪建公。”
在两人火线,却见司马防带着其宗子司马朗,双手附着沉重的桎梏,正缓缓地向宫门走来。
“不敷便从朕内库拨取,朕能够挨饿,但不能让朕的将士为朕浴血杀敌以后,其家眷却要忍冻挨饿!匈奴人就是死的再多,也比不上朕的一个将士金贵。”刘协冷哼一声道。
“非是不想,实那胡蛮贪婪成性,不肯作罢,老夫也是……唉~”说到最后,司马防苦叹一声:“只是不想我平生磊落,终究却被这胡蛮之辈坏了一世清誉。”
“末将见过侍郎。”见到丁冲,方盛赶紧拱手道:“昨日陛下命我盘点战损,末将一夜未睡,筹办本日交代以后,再去歇息。”
“幼阳切莫起火,此乃我父子有愧于圣恩,特带枷上殿请罪,与别人无关。”司马防赶紧止住丁冲道。
“可曾盘点清楚伤亡者家眷?”刘协问道。
摆了摆手,打断丁冲持续说下去的意义,刘协站起家来,来到司马防身边,看着司马防身上的桎梏,挥手道:“司马爱卿年龄已高,来人,将这桎梏去掉。”
“究竟是如何回事?你且细细道来,至因而否有罪,朕在这里,满朝臣公也在这里,信赖会给卿家一个公道的断绝。”刘协跪坐在龙案以后,肃容道。
“喏!”方盛不再多言,心中倒是不由生出一股士为知己者死的打动,有如此主上,何愁将士不消命?
“陛下,只是如此一来,我军府库赋税恐怕……”方盛皱眉道。
丁冲赶紧上去,皱眉怒道:“是何人如此大胆,还不快快为建公去了桎梏!”
方盛站在一旁,没有说话,他是聪明人,与司马防这些世家望族也没甚么私交,最首要的是,得陛下看重,手握军权,这个时候,还是不要乱站队的好,免得获咎了陛下,莫看他现在在军中军权在握,全部朝廷军中,除了朱隽、皇甫嵩、樊稠、张济这些老将以及徐晃以外,便是他权势最强,但若没了刘协在背后撑腰的话,恐怕除了徐晃,没人会为他讨情,这恐怕也是刘协看重他的启事。
“是。”自有侍卫上前,帮手去掉桎梏。
“喏。”方盛躬身一礼,声音也变得沉重起来道:“虽是大胜,但所谓伤敌一千,自损八百,我军昨日战死将士两千一百零七人,轻重伤患过万。”
“既然陛下已经重振声望,建公何不将其遣退?”丁冲皱眉道。
“回陛下,已经盘点结束。”方盛赶紧捧着一卷竹笺出列,躬身道。
杨彪看着带着沉重的桎梏跪倒在大殿中心的司马防父子,幽幽叹了口气,陛下方才即位,这事情倒是一件接着一件,当真是多事之秋。
“喏!”方盛展开书笺,朗声道:“昨日一役,赖陛下神机奇谋,斩杀匈奴狼骑万余,俘获匈奴战俘总计三千六百二十八人,俘获战马七千……”
次日一早,天还未完整亮,皇宫的大门已经早早地翻开,一名名精力奕奕的皇宫禁卫笔挺的站在宫门口,驱逐一名名前来插手朝会的朝臣。
“我大汉能有方将军这等忠义之将,何愁大汉不兴。”丁冲浅笑着点点头,正要与方盛一同上殿,俄然听到火线传来一阵惊呼之声,不约而同的扭头看畴昔。
本来因为大胜匈奴,本该轻松镇静的氛围,跟着司马防父子带枷上殿,让朝堂的氛围变得诡异起来,一股难言的压抑气味在大殿之上伸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