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钟繇不屑的瞥了国度一眼:“文若视你为友,或有几分诡才,本日所见,也却似那苏秦张仪之辈,但若想与先贤相较,当真自不量力尔。”
“孔子也曾有云,弟子不必不如师,师也不必贤于弟子,古人一定就比前人差,试想,若世之学者,皆不如前辈,一代更比一代弱,那今之圣贤,难道连古之匹夫都不如?”郭嘉看向钟繇道:“我等虽敬先贤,然所敬者,乃先贤开书立说之气度与派头,但若说学问,自该精益求精,力超前辈,如此,方可令天下越加昌隆,似元常先生所言,我辈学者连与先贤一较之气度、派头都没有,又如何为六合立心,为生民立命,为往圣继绝学,为万事开承平?”
“幼阳公此言差矣。”郭嘉浅笑道:“陛下固然年幼,倒是少有圣明之君,若真是妖言,又怎能被等闲勾引?”
杨彪等人面色阴沉,却没法辩驳,这中间除了郭嘉所言,另有很多好处抵触,但此时,却如何能在朝堂之上说出来?
“陛下所言……甚是。”事已至此,如果之前,他们还能辩驳,但现在,世人所言,被郭嘉一一辩驳,气势已失,现在再说,反而成了强词夺理。
“太傅此言又差矣。”郭嘉点头道:“上至百官,下至贩夫走狗,若无律法束缚,只以本身涵养来束缚本身,或许在场诸位,有充足的涵养,可抵抗外界之引诱,然……”
“你便是那颍川荡子?”丁冲眯了眯眼睛,一副前辈经验弟子的口气,冷哼一声道:“陛下既然对你喜爱有加,就该好好帮手陛下,匡扶汉室,怎可出妖言勾引圣听?”
郭嘉本日明显没有喝酒,一身儒袍,样貌漂亮,很有几分名流风采,只是一双眼睛,却带着几分狂傲不羁,对世人的目光视若无睹,径直来到殿下,对着刘协恭拜道:“臣,郭嘉,拜见陛下。”
杨彪皱眉看向郭嘉:“依奉孝之言,莫非想效仿先秦,推行法治?”
对于这个比来常呈现在刘协身边的人,杨彪、丁冲、司马防等人都不陌生,杨彪不止一次见过刘协与郭嘉谈笑风生,现在见郭嘉疏忽一众朝臣,心中对此人更是不喜。
“无他,豪门后辈,大多出身贫寒,不受人正视,自小贫困,也是以,一朝失势,难以抵受繁华繁华之引诱,导致德行匮缺。”司马防叹了口气,沉声道:“吾不否定,豪门也有高士,世家也有纨绔,但若团体而论,德行有亏者,多出豪门,倒是不争究竟,并且所处职位分歧,眼界、见地,其间相差,不成计量,奉孝可曾想过这些?”
“至于乱国之诏,这又从何谈起?”郭嘉点头笑道:“既要复兴汉室,天然该有大量贤能相佐,陛下招贤令出,四海贤士无不慕名来投,有贤士入朝,大汉复兴有望,怎是乱国之诏。”
“嘉服从。”郭嘉看着钟繇被几名侍卫七手八脚的抬出了大殿,对着刘协微微一礼:“请陛下恕罪,嘉一时讲错,过于激进,不想元常公如此……呵呵,如此刚烈,实乃嘉之罪也。”
“你……”钟繇指着郭嘉,一口气憋在胸口,说不上话来,半晌,在世人惊呼声中,噗的一声,一口鲜血喷出来,委顿在地。
“正因为有律法存在,才令这亿万百姓不敢触碰,嘉觉得,与其过于苛求官者之德行,倒不如加强律法之羁系,而后量才而用,若凡事苛于求得,嘉看来,却恰好说了然朝廷之无能,这满朝公卿之不做为。”郭嘉说道最后,目光倒是越来越亮,声音也垂垂大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