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为庆祝。”杨彪苦笑道,看向杨修:“且去接待来宾,为父稍后便去。”
“不愧是昔日被冠以长安四杰之名,德祖固然方及弱冠,但看风采,已有几分名流之风。”
杨修闻言却没有分开,脸上闪过一抹踌躇之色。
又是送老参,又是送祝贺,如何看,都只是浅显的庆祝,但谁都晓得,眼下长安,皇宫被士人围堵已经两个月了,要说天子一点都不活力,那绝对是哄人的,一开端传闻卫忠到来的时候,这些士人已经筹办好长篇大论,筹办驱逐天子的诘难,谁知卫忠来了,也确切是代表天子,但却并未如他们设想中普通发难。
“我儿另有何事?”杨彪见状,不由皱眉道。
“有劳陛下挂记,修代家父谢陛下厚爱。”杨修赶紧躬身接过,慎重的交于身边的仆人,又对卫忠笑道:“中常侍稍待,宴席稍后便开,恰好你我多年未见,饮上一杯水酒再走。”
“陛下方才派卫忠前来。”杨修躬身道。
“这是为何!?”杨彪不解道。
“是孩儿留在霸陵的几位老友此前送来一些动静。”杨修躬身道。
“东西已经送到,那鄙人就不打搅诸位高士雅兴了。”卫忠浅笑着对杨修微微一礼。
“是何动静?”
“中常侍卫忠到!”一声清澈的嗓音在门口响起,之前还谈的热火朝天的世人刹时没了声气。
司马防点点头,也是一声感喟道:“可惜当初元常已经不止一次说过,我等却未曾听信,现在看来,还是元常深谋远虑。”
“京兆一带乃至全部关中各郡,比来连续有小商贩开启了书局,范围不大,一日也只要四五十册出售,但数量却很多,并且比来如许的小商店仿佛越来越多。”
“一者,夏侯兰那苛吏手腕暴虐,上个月接连斩了三十几颗人头,此中有一人还是育阳康家家主康平,三十几颗人头落地,再加上以岑家为首的几家世家仿佛已经挑选了支撑陛下,是以……南阳未乱!”
当下,杨修一起与人见礼,脚下倒是不断,快步走入后堂。
“庆祝父亲寿辰。”杨修面色有些古怪道:“送来了两支老参,让父亲滋补身材,别的另有一副门盈。”
杨彪勉强一笑道:“我儿不在前厅接待来宾,却来此处有何事?”
“本宫另有公事在身,便未几留了,何况……”卫忠扫了一眼合座来宾,浅笑道:“本宫一寺人,留在此处,不免扰了诸位高士雅兴,陛下另有一对门盈,乃陛下为贺太傅寿辰亲身誊写,陛下说,虽不登风雅之堂,但图个喜庆,令我代为转赠。”
“倒是生出了一些动乱。”说到这里,司马防叹了口气:“但并未太大,很快便被止住了。”
杨修闻言眉头一挑,莫不成,是天子要用一副门盈来警告父亲么?
“不好!”杨彪闻言,与司马防对视一眼,同时惊叫一声,站起家来。
中常侍卫忠,固然没甚么实权,但统统人都晓得,此人但是陛下身边的近侍,固然因当年十常侍之乱的原因,刘协掌权以后,第一条政令,便是后.宫嫔妃、宫人一概不得干政,卫忠天然也在此列,但很多时候,作为刘协的传话筒,在一些非正式场合,哪怕卫忠身份不高,也仍然能够代表天子,虽无当年十常侍那般权势滔天,但在这长安城中,却也没人敢真的对卫忠摆神采。
很久,杨彪才叹道:“当年陛下初立虎贲卫,厥后又不经商讨,直接立了廷尉,本觉得已经高超,现在看来,才知这两部,清楚就是专门针对我世家而来,那讲武堂,呵呵……底子就是为了应对本日之局,名为培养武将之地,倒是陛下暗中对于我等之所,早知本日,当初便不该一味谦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