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女孩儿一声不吭,只用手护住关键,面上无悲无喜,但是女孩儿目中虽木然安静、仿佛一潭死水,却能看得人凛然发憷。
“行商贾之事,有何大才可言?我虽脾气不好,多有桀骜不逊之言行,但亦有自知之明,在公子面前……恐怕公子成年,天下难有人可及,何况……哪有不成或缺之人?”
“呵呵!见过这位夫人!”从妇人言语中,沐东便判定出,人家这是家事,本不想多管,但瞧着牧玥神采,指定公理感发作了,怜悯心更是澎湃而出,贰心念电转,抱拳一礼,目光一扫倒在地上的女孩儿,问妇人道:“可否借一步说话?这是?”
沐东摇点头,心底嘲笑:所谓赔钱货不就是女儿么?这家人明显不缺钱,卖女儿还卖得理直气壮,内里有故事,多花点钱以免后患,再说用钱买人,在贰内心总有点不适应,这个年代,把人买下了,便是买了一条命,生命啊……
“噢!此茶真有如此神效?”刘宏又品了一口,连连点头道:“不错不错!香气怡人,口感清爽,回味悠长,当作长饮,阿母,此茶你多采买一些,让朕的美人们也多尝尝,哈哈哈!传,马上摆驾牡丹池!”
“陛下且稍候,容奴婢先呈上一物,陛下享用以后,奴婢自有妙策为陛下分忧!”出言之人乃是刘宏唤为阿父的张让,他言罢走向门口一招手,两宫女托着杯盏款款走进御书房,杯盏中有淡淡水雾环绕。
“但是你也不能把她往死里打呀?她才这么点大——”
“噢?”刘宏目中一亮:“如此说来,朕也得品一品!”随即,他端起杯盏,鼻翼一动,轻饮一口,立即有了几丝赞美之色。
“阿父,这杯中之物能治蝗灾?”天子刘宏皱眉,有不愉之色。
不说康兴再次见过张让和赵忠以后,此行从余杭所带茶叶,便已大半卖入了宫中。
“好!果是阿父才气为朕分忧!”刘宏神情一震,振臂而起,离案负手疾行几步,忽面色一变,转回身道:“如查办官吏太少,功不能竟,而查办过量,定会使士人畏之,竞相去官拒仕,不该征召,如此一来,今后何人来为朝廷办事?”
“见过这位贵公子,小妇人不敢有称夫人!”妇人目光一动,涓滴不小觑沐东幼年,随行到门内避过街上世人,恭敬施了一礼:“回公子话,这丫头……嗨,就是这丫头吃里扒外,我给她个经验,让公子见笑了。”
“如此,必定有士人争相呼应!陛下!此策大善!不但能解用人之忧,还恰好充分了国库用度!”张让应和道:“别的,还需以捐募赋税多寡,量功绩大小,再定官职凹凸!”
余杭城中,沐东、牧玥、祖郎,另有跟随祖丰的张进,一大三小正行至一布行门口,蓦地,传来连声锋利历喝:“你个贱婢子!好个赔钱货!我打死你!”
“所谓食君之禄忠君之事,七州灾不能治,乃七州官吏无能也!可让朝廷司空府、州刺史府及各郡督邮,从上而下,大肆清算吏治,对饱食民膏、尸位素餐之官吏,严查重责,同时,查抄有责官吏产业充公,所得赋税用以施助饥民,此两策相和,能整肃政风,能救民以生,陛下亦能得贤明、仁义之名,蝗灾无惧也!”
待把款项归拢,摆至房中,祖丰惊呼:“这么多?不会吧?”
“陛下,刚才朝会,奴婢有言不敢发!”张让见天子神采缓下来,遂说道:“蝗灾亦是天灾,奴婢确无良策,但要说使其不致影响国本,奴婢确有妙策!陛下!”语声稍顿,又道:
“陛下勿忧!”侍立的另一人说话了,乃是刘宏唤为阿母的赵忠,只听他言道:“天下士人何其多哉,岂能同心同力,且以奴婢所知,眼下各地,未得缺之孝廉、未得升之茂才,另有无数,一心报效朝廷、求官而灿烂门楣者,亦有无数,皆可召之为朝廷着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