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高谈阔论的李儒立时瞪了田仪一眼,又警戒的看着眼睛发亮的张辽,连连点头:“小女尚且年幼,未到出阁之时。”
跟着节拍明快的胡鼓三声响起,一个身着紫色舞服、头戴锦帽、足穿锦靴的胡姬袅娜入场,跟着鼓声短促,笛钹伴乐俱起,那胡姬行动轻巧明快起来,舞姿窜改多端,长袖扭转飞舞,如同天魔幻动,盘桓绕指,浑身环钏铃铛急鸣,与乐声相合,美好动听。
一旁小黑狗喃喃道:“精绝舞,好一曲精绝舞,贫道是在那里见过呢?”
临走时,张辽沉吟了下,看向苏婳:“老板娘,可否借步说话?”
酒足饭饱,歌舞收息,张辽让杨汉、蒋奇各带一个兵士将醉醺醺的李儒和田仪各自送回府中。
张辽看他这幅模样,乐得哈哈大笑:“如此多谢李兄了。”
李儒和田仪看得连连击节赞叹,张辽看的也是目炫神驰,这胡姬的舞姿他也是前所未见,比宿世那些跳舞要美好的多,不但尽显胡舞的刚健明快、飞扬旷达,又不乏婀娜美丽、轻巧柔嫩。
不过李儒和田仪也看出来了,苏婳言行举止较着对张辽更加靠近一些,李儒眸子一转,俄然把话题指导了张辽的小我婚姻大事上,提起昨日张辽对董卓犒赏妻妾颇感兴趣的事,一副热情肠要为张辽牵线搭桥的模样。
李儒和田仪也忍不住喷酒,指着张辽,说不出话来。
张辽暗赞她的大气和灵敏,沉吟了下,干脆也直接挑明话题:“袁氏数月以内必有灭门之难,还是划清干系的好。”
“袁氏有灭门大难?真的哟?”苏婳花容色变,娇躯微微颤抖。袁氏是大汉第一家属,大汉多少官员出于袁氏门下,袁氏灭门,那该是多大的祸乱!会连累多少人?胡姬酒家托庇于袁氏,能不能免于一难?
苏婳退了几个胡姬,眨巴着大眼睛:“张公子有甚么指教哟?”又看了看张辽肩头的小黑狗:“这只小黑狗好灵动哟,张公子爱狗之人,真是可贵哟。”
苏婳忍不住白了他一眼,对他这类焚琴煮鹤的言语大为责怪。
张辽沉吟了下,肃声道:“现在董公执掌大权,羌胡兵军纪废弛,在雒阳多数会有一番劫夺,到时候不知有多少富户遭难,胡姬酒家树大招风,不免会惹来觊觎,袁氏根在关东,不会有太高文用,本日座上李儒和田仪皆是董公亲信,能够送以美酒与财物,以结后盾。”
耳边听着小黑狗对劲的笑声,张辽苦笑一声,看来本身的话还是不如左大神棍的权威高,他点了点头:“恰是。”实际上倒也没错,对于接下来产生的大事都是小黑狗提早奉告他的。
跟着苏婳素手重扬,鼓声再次三击,此次出去的是六名舞姬,个个身着绯袍绿裤红皮靴,头戴纱巾,肩环佩带,手镯脚环叮当。此次的伴乐只要鼓声,跟着鼓声越来越短促,六名舞姬左手叉腰、右手擎起,足尖交叉蹬踏,飞速扭转起来,纱巾和佩带飘荡,左旋右旋,速率极快,最后只能瞥见舞袖而看不见舞姬的脸颊和玉背,鼓声激昂,看的几人热血沸腾。
几杯过后,苏婳又让几个胡姬翻开雅间纱帘,暴露一个舞室,四壁斑纹精美精密瑰丽,格式也差异于汉人气势。
李儒酒也不喝了,瞪大了一向紧眯的眼睛,看着张辽咬牙切齿的道:“好你个文远,倒是咬定我了,你且宽解,为兄必然会为你寻一门娇妻。”
苏婳忍不住又问了一句:“张公子,这些但是左仙长奉告的哟?”
张辽一字一句的道:“四方州郡起兵,京都西迁长安,羌胡兵摈除百万百姓,十不活一,骸骨各处,雒阳一空,百里宫室民居尽化焦土。”
苏婳见状猎奇的道:“袁氏在中原但是最大的家属呢,有甚么不对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