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指着身边的唐翔道:“此是原丹阳太守唐国舅。”
东路诸侯当中,张邈为党人“八厨”之一,名誉颇高,与袁绍交好,又为陈留太守,统管酸枣县,是为东道主,加上他与兄弟张超二人总兵力靠近三万,是诸侯中最大的一股权势之一,因此他坐在上首。
唐翔这些日子也摸准了古采英的脾气,他敢在张辽面前发怒,却不敢过于获咎这女子,忙道:“切不成妄动,只需写一纸血书便可,如果妄动,只会害了小妹。”
“不错!”兖州刺史刘岱拥戴,在坐诸侯也纷繁点头,附和袁遗之说,国舅之说过分牵强。
“好!”兖州刺史刘岱却大声拥戴道:“此计甚妙!”
唐固明显也明白了这一点,向来对父亲恭敬的他也忍不住诘责道:“父亲,小姑父救了我等性命,又如此保重小姑母,孩儿不明白你为何非要带小姑母返来?”
袁遗辩驳道:“盟主未至,何故出兵?董贼虽是大逆,但凉州兵乃天下之锐,以我等新卒,得胜有望,令帝后前来血书,必能激起天下豪杰慷慨之气,同仇敌忾,方能得胜有望。”
他们这几个诸侯固然常常置酒高会,但孔伷自盟誓以后还是第一次过来。
只是,他们难以预感如许做的结果会如何,因为董卓兵强马壮,他们内心深处还是不肯意与董卓正面比武的,袁本初前车之鉴,他们不能不沉吟。
“哦?竟有这等事?”张邈皱起眉头,看向唐翔:“果然如此?”
唐翔摇点头,这小院四周都有兵士保卫,并且酸枣县屯驻着十万雄师,这些诸侯要留他们,他们哪能走得了。
“哼!”兖州刺史刘岱立时辩驳道:“如何冤枉张辽那逆贼了?他助纣为虐,偷袭本初,篡夺河内,使我等成为天下笑柄,实在该杀!”
“还不快派人去奉告文远!”古采英看唐翔苦笑,不由再次痛斥。
除此以外,另有一个特别的人,故丹杨太守唐翔,只是他现在神采阴晴不定。
唐翔正要再劝说,唐固忙道:“就说小姑母抱病,这倒是个好体例。”
孔伷此人尚清谈高论,喜好辩论,没甚么眼色,唐翔却发觉到了几个诸侯见的争斗,不由暗自绝望。
孔伷呵呵一笑,抚须道:“诸位有所不知,张辽那竖子娶帝后之事,不过是讹传,帝后已被唐国舅接回,且带返来一个动静,毒杀天子者,乃董卓亲侄董璜也!张辽不过是与董璜有隙,被诬告罢了。”
东郡太守乔瑁是故太尉乔玄族侄,曾为兖州刺史,甚得民气,而现任兖州刺史刘岱是故太尉刘宠之侄,与兄弟刘繇并称当世二龙,脾气暴躁,曾威胁韩馥起兵,更对附属于兖州的东郡有监察之权,是以常对桥瑁指手画脚,而桥瑁也是自视甚高之人,两人便起了龃龉,常相互驳斥。
话音未落,屋子里走出一人,恰是古采英,她看着唐翔父子,俏脸如霜,明显是听到了他们的话,冷声斥道:“汝父子干的功德!若婉儿有个三长两短,姎先一剑杀了你父子!”
这段时候,一个动静几近传遍了全部关东,董卓麾下鹰犬张辽毒杀弘农王,并大逆不道的娶了王妃唐氏,令关东诸侯无人不知。与此同时,张辽击败关东诸侯盟主袁绍和王匡、崔钧的动静也鼓吹了开来。
孔伷抚掌大笑:“如此甚好,吾已将帝后请来矣。”
山阳太守袁遗看着孔伷,不悦的道:“帝后既已归逆贼张辽,唐使君又何来国舅之说?”
山阳太守袁遗却俄然开口道:“所谓名不正则言不顺,我等本是以讨伐董卓、拥立天子复辟之名起兵,而董贼毒杀天子,令我等师出知名,吾弟袁车骑为贼人偷袭得胜,我等进退两难,为天下所笑,现在既是帝后返来,何不请帝后前来酸枣,以血书成文,讨伐董卓,传檄天下,我等便可名正言顺为天子复仇,诛杀董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