迁都之初,司徒杨彪和太尉黄琬反对迁都,董卓便是令时任司隶校尉的宣璠弹劾二人,才将二人夺职。杨彪和黄琬被夺职后,董卓为了安抚民气,又免除了宣璠的司隶校尉,任命暗中向他挨近的宗室刘嚣为司隶校尉。
这一变故过分俄然,刘嚣的脱手毫无由头,毫无警兆,看呆了那些朝臣家眷和百姓,包含张辽部下那些正在集结的亲卫。
粥棚里忙忙火火,而相隔数百步的另一侧,公卿朝臣家眷与那些百姓泾渭清楚安闲另一边生灶开仗,此中便有王巩、王粲一家。这些人对于张辽的所作所为只是冷眼旁观,当然也不乏有人颇是爱护张辽所作所为。
王粲对付的点了点头。
刘嚣冷冷的看了他一眼:“司隶办事,闲人莫问。”
人群中,小女人蔡璎坐在象龙上镇静的大喊,蔡琰忍不住捂住了嘴巴,张辽那沉定自如的风采令她心驰神驰。
王粲皱了皱眉,正要与兄长辩白,俄然火线传来一阵马蹄声,他不由昂首看去,失声道:“司隶校尉刘恶虎。”
现在刘嚣带着数百司隶而来,一众官吏家眷怎能不惊?
正在检察粥棚的张辽看到近五六百司隶从陝县方面而来,不由皱起眉头,这些司隶来这里做甚么?
一些看到司隶的公卿家眷不由骚动起来。
刘嚣看着张辽,目光蓦地凌厉,倏然大喝:“将此企图停滞公事的罪吏拿下!”
数百司隶如狼似虎突入家眷步队当中,对那些车辆大肆搜索,又推搡家眷,令家眷步队惊呼一片,大乱起来。
张辽看着那些横冲直撞的司隶,个个如同匪贼,不顾老弱妇孺,四周推搡,扯得车辆施礼一片狼藉,不由怒从心起,沉声道:“刘校尉,本司马奉相国之命督管迁徙之事,岂是闲人!”
王粲点头道:“兄长此言差矣,此大义之举,何况张司马恩威并施,令那些民气服口服,实在不易。”
张辽沉声道:“据末将所知,先后果迁都之事,相国已命司隶停息查处,现在正值迁徙之时,刘校尉此举恐怕不当吧?误了迁都之事,恐怕难以向相邦交代。”
他看到抢先一人高坐顿时,约莫五十岁摆布,一张黑脸,双眉稠密近乎倒吊,神采凛然,仿佛一副刚正不阿的模样,心中猜测着,这应当就是司隶校尉刘嚣了。他这段时候也听多了这个大名鼎鼎的“刘恶虎”,与本身这“张暴虎”倒是相映成趣。
杨修、卫仲道看着那些态度陡转、神情冲动的豪强,那数万呼喊的百姓,另有那众星拱月的张辽,一时之间竟怔怔站在那边说不出话来。
刘嚣没有上马,只是朝张辽一拱手,面色冷肃的道:“司隶查察犯警,你还是不要过问的好,谨慎肇事上身。”
刘嚣在灵帝时曾历任太仆和司空,后因灾异夺职,但刘嚣此人倒是个很有手腕的官迷,董卓入京后,他立时向董卓挨近,被董卓任命为司隶校尉后,更是以“为子不孝,为臣不忠,为吏不清,为弟不顺”等各种杂七杂八的来由,大肆诛杀了一批皇亲国戚和世家豪强,为董卓抄了大笔财产,令一众官吏和豪强深恶痛绝,被称为“刘恶虎”,却深得董卓爱好和重用。
要晓得,东汉以来,黄巾之乱之前,雒阳最精锐的北军五营每营也只要一千二百人,加上羽林、虎贲等,统统禁军不过万数,而司隶校尉却能单独统领一千二百,可见其权力之大。
看到刘嚣,想起本身先前在雒阳斩杀的司隶门亭长王虎,另有扣押的一百多个司隶,张辽就感到有些不妙,这刘嚣该不会又是一个费事吧?莫非这西迁路还真像西天取经一样灾害重重?
司隶校尉比两千石,论官秩比不上郡守,更比不上九卿三公,但司隶的实权却极大,领司隶校尉部,属京畿之地,包含HN河东、河内三河之地,京兆、冯翊、扶风三辅之地和弘农共七个郡,监察三公以下大小官吏以及京畿犯法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