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在间隔贡献里一里多外的北边大道上,一支如同长龙普通的步队缓缓向南而行。
高干笑道:“吾母舅夙来正视豪杰之士,颜良文丑出身贫贱,却能独领一军,只要此人有才,必能获得重用,如先生之才,他日定为股肱!”
车队一起南下,行到一段,道旁两侧是大片的竹林,郁郁葱葱,长达两三里,在这到处树木光秃的正月天里显得非常奇特。
不过韩馥与袁绍的职位很难堪,名义上渤海郡属于冀州,韩馥这个冀州牧天然是渤海太守袁绍的下属,但袁绍又是关东诸侯起兵的盟主,反过来节制统领韩馥。
看着马车上闭目端坐的中年文士,高干在顿时抱拳道:“郭先生,一起困顿,实在辛苦了,不过这里间隔县城也不过十五里,不如让张郃自运粮草到河阳大营,而我陪先生到温县拜见母舅,如何?吾母舅久盼望先生,必定早已设席以待先生。”
马车中间是一个面如冠玉的青年,一副文士打扮,骑着一匹白马,恰是袁绍的外甥高干,出身陈留高氏,喜好交友四方名流,固然年仅弱冠,却在士林中很驰名声,甚得袁绍爱好。
是以高干俊脸乌青,大怒大喝:“何方贼寇敢在此劫道?可知这是何地?”
近千辆拉着粮草的牛车马车仓猝停了下来,一众民夫惊骇的躲进车后,而七八百兵士则迅结阵,构成前中后三个战团,将粮草围在中间。
“这……”马车上的文士展开紧眯的眼睛,谨慎看了一眼四周押运粮草的兵士和民夫,低声道:“吾亦盼望见袁车骑久矣,只是现在韩文节对袁车骑颇是顾忌,此行恐有耳目,事尤未济,还是谨慎些好。待张郃粮草运到,汝以检点粮草为由留他在军中,吾自趁夜去拜见袁车骑,再谋他事。”
高干一怔,一下子神采涨红,他刚说没贼寇,贼寇就冒出来了,这但是**裸的打脸啊!并且大营二十里内就有贼寇呈现,连母舅袁绍的面子也落了,恐怕会在郭先生和张郃眼里落个治军有力的印象。
关东诸侯起兵后,因冀州民殷人盛,粮草充沛,其他诸侯皆在火线,唯有冀州牧韩馥坐镇邺城,卖力为诸侯转运粮草。
车队前面领头的是一个二十多岁的青年,骑着一匹骏马,手持一杆长枪,身披甲胄,很有威武之气,恰是保护这支粮队的将领。
袁绍与王匡在河内有两万兵马,此主要求韩馥运粮三万石,供雄师一月之用,但韩馥扣扣减减,也只给了不敷万石。
这是一支押运粮草的步队,牛车马车一眼望不到头,三车并行,步队也有一里多长。保护车队的兵士有七八百,前面百人开路,前面百人断后,中间两人一组,漫衍在车队摆布,前后相隔七八步,将全部车队紧紧护住。至于运输的民夫,则足有两千多人。
文士抚须道:“袁车骑咸有威容、着名当世,当能佩服此人。”
跟从高干的有一百多兵士,这些兵士的礼服皮甲与其他六七百兵士截然分歧,恰是袁绍的部下,被袁绍派来驱逐冀州牧韩馥的运粮队。
韩馥出身颍川韩氏,本为尚书,后被董卓外放担负冀州牧,主如果为了监看名义上在他麾下的渤海太守袁绍,只是韩馥脾气软弱,没有主意。关东诸侯决定起兵后,韩馥踌躇不决,不晓得是帮忙董卓,还是帮忙袁绍,厥后被治中处置刘子惠劝谏,又被兖州刺史刘岱写信威胁,便插手了关东诸侯之列。
高干眼睛一亮,看了看前面的张郃:“此人果如先生所说?真有大才?”
郭图摇点头,道:“元才且放心,吾岂会看错,观其行而知其人,张郃用兵巧变,可知其为人亦知通达权变,韩文节与袁车骑比拟,如同寒鸦之比鸾凤,张郃又夙来喜好交友儒士,岂能不识明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