制住了张郃,张辽此行目标已经达成一半,剩下的一半就是劝服的题目了,不过信赖这也是迟早的事,到手的鸭子还能让他飞了?那不是张辽的脾气!
那文士的话是一阵见血,眼下张辽对这些运粮兵和民夫的节制力极其亏弱,一旦文丑脱手,这些运粮兵和民夫暴起,堕入乱战,他这些弓箭手将落空威慑,无济于事。
他回身看向高干,却见高干已经退后两步,警戒的看着他:“兄台这是为何?”
竹林大道之上,文丑和高干既去,文士和张郃又被节制,一干运粮兵完整落空了抵当的心机,任由张辽的人马全数节制起来。张辽将张郃和文士捆绑在马车上,又命那些民夫押运着粮草,持续前去河阳津,目标地没有变,但粮草的归属却已经变了。
张郃固然反应不慢,但哪抵得过张辽的力量,一下子被反手剪住了双手,手臂发麻,抵挡不得,不由双目喷火,怒骂道:“贼子,如此言而无信!”
而本来还蠢蠢欲动的一众运粮兵见到气势汹汹的文丑竟被张辽一句话吓走,一时之间也不敢妄动了。
解缆前,赵武和贾玑几个军侯来到张辽身边,忍不住问道:“都尉,为何放走文丑和高干?我们一定不能一战,那但是袁绍的大将和外甥,抓住了就是大功。”
张辽一听文丑大喊,就晓得要好事了,他趁着世人微微分神的一顷刻,将手中长枪长剑一抛,一个纵步,敏捷脱手,第一个先制住了张郃。
高干分开时,袁绍与胡轸还没有开战,以是他并不晓得河阳津的变故,只觉得文丑一来,局势可定,心中放松了很多。
不料文丑听到张辽言辞间对袁绍不敬,立时厉声道:“张辽小儿,休得欺侮我主!快快交出高公子,某饶你一死!”
不好,好事的来了!
更何况张辽实际上只要两百弓箭手隐在竹林中,底子没有夸大出的“五百”,那文士的一句话便令他情势逆转,堕入险境,一个不慎,就是全军淹没!
文丑顷刻间神采大变,二话不说,拉起面色微变的高干,带着三百兵士疾步退走。
“滚!”张辽眼睛一瞪:“文丑,不要蹬鼻子上脸!”
并且高干一退到文丑那边,便附在文丑耳边急声说了两句甚么,文丑立时看向张辽,喝道:“张辽!速速放下一世人等,不然……”
几个军侯都是神情一震,如同醍醐灌顶,几近同时向张辽抱拳:“多谢都尉指导。”
“第二点,”张辽看着几个军侯:“作战之时,切不成贪功,要沉着下来衡量得失,河阳津一战,我等大败袁绍,此功足以震慑世人,当此之时,除了亲手缉捕袁绍,其他的任何多余功劳都不过是锦上添花,便是抓住了文丑与高干也是如此,何况要捉他二人也不轻易,支出弘远于回报!在本都尉眼里,活捉他二人的功绩还不如兄弟们的命首要,现在为了抓他二人而丧失兄弟,实在不值。”
不过张辽脸上却没有涓滴惧意,他似笑非笑的看了一眼满脸得色的文士,瞥向就要脱手的文丑,冷哼道:“文丑,本都尉出来本就是追杀袁绍的,不过除了本都尉这一起,另有孟津的胡中郎一起马队,他与袁绍可谓仇深似海,却不知袁绍如果被他追上了,没有文将军保护,会有如何的了局?”
“有贼人来肇事,为防不测,不得不然。”张辽哈哈一笑,将张郃交给身边两亲卫捆绑起来,心中大是镇静,哈哈,大将到手,这一程不亏了,比打败袁绍的收成还要大!得此一员大将,本身军队的战役力要进步数成,将来更可独当一面,至于这些粮草,与张郃一比,不值一提!
几个军侯闻言,都是如有所思。而张郃和那文士则是眼睛大亮,看向张辽的眼神充满了震惊之色。这真是一个二十岁出头的少年说出的话?如此透辟的见地,比那些身经百战的老将都要强出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