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恕末将大胆,想请将军饶过这些俘虏性命。”吕布开门见山,语气笃然。
得知有人硬闯府邸,各处夜间的巡卫很快就往门口这边堆积过来。
吕布便将方才戏策所讲的计划,通盘说与皇甫嵩听。
吕布转头,拢着双手的戏策不知何时站在了身后,脸上带有笑意。
“事关数万条性命,还请小哥通融一二。”
“无辜?你问问那些世家官吏,他们信不信你这所谓的无辜!”戏策嘲笑,他早已看惯了那些世家的伪善嘴脸,“大汉人丁千千万,莫说戋戋几万蛾贼,就是杀他几十万人,又如何?”
吕布往旁挪了位置,戏策也不客气,往前两歩,坐了下来。
一只灰斑色的蛤蟆肥胖着身躯,懒懒趴在空中,鼓起腮帮子呱呱聒噪起来。
吕布走后,皇甫嵩坐于案牍桌前,拿过一卷空缺竹简,提笔写道:臣皇甫嵩诚惶,以告陛下,臣不负圣望,于潩水剿贼略有小胜,然俘贼四万余众,不知如何惩办。臣听闻,自高祖起,以仁孝治天下……
孤家寡人这四个字,可不是白来。
两人相邻坐着,却也没有扳谈说话,似是各有苦衷。
在场的很多人尝到胜利长处,都鼓动着皇甫嵩趁着士气高涨,一鼓作气的夺回阳翟。
对于穷凶极恶的鲜卑人,吕布敢下狠手,但要戮杀这些手无寸铁的贫苦百姓……
“先生,你我贫寒出身,就应当能够了解,这些人并不是想要与朝廷作对,而实在是迫于生存,走投无路才入伙的蛾贼,他们是无辜的。”吕布沉着神采,出言辩驳起来。
“或许我有个别例,能够救这些人一命。”
吕布听得哑口无言,久久才感喟了一声,语气有些有力:“先生,你说我……是不是错了?”
“将军,你真拿当我大罗神仙了?”
“将军何故在此闷闷不乐?”
“有甚么可欢畅的。”吕布自嘲一笑,此番南下的两千骑中,张辽尚幼,宋宪曹性等人又是一帮子莽夫,只会上阵杀敌,很多事情,说了他们也不会明白。
吕布抱拳,再次说道:“布愿以性命为保,恳请将军施恩。”
这些人说得轻松,皇甫嵩可不是傻子。
吕布眉头一挑,伸手发力排闼,门后的主子哪斗得过吕布的力量,身材不由今后一倒,重重跌坐在地上,疼得‘哦哟’连天的叫喊。
能说上话的,仿佛也只要戏策。
全部汉王朝兵变的蛾贼,可不止颍川一处。
戏策无法耸肩,随后似是漠不体贴的说着:“小我有小我的命,这类事情强求不得,哪朝哪代没有冤死的亡灵。”
仅仅半炷香的工夫,十几名妙手都被撂翻在地。
“将军已经睡了,有甚么事情,明天再来禀报。”门仆也未几问,直接一口反对。
吕布点点头,下午在县府的时候,夏侯惇将曹操在阳翟得胜的环境,已经向皇甫嵩做了全面汇报。
奏简写完,皇甫嵩差人八百里加急,星夜送往洛阳。
很久,他才呼了口气,拍着吕布左肩,点头说道:“奉先啊,你能有这类设法很好,可我做了近二十年的臣子,从先帝薨逝,到陛下即位,再至现在。陛下是多么脾气,我再也清楚不过……”
若不是他较为看好吕布,早就让人将其拖下杖责二十军棍。
“先生,你救救他们吧。”
一个望着乌黑的远方发怔,一个拢起手看着地上摇摆的树影。
少顷,朱漆的府门伸开半道缝口,从内里探出个仆人脑袋,他瞄了瞄吕布,见其不似富朱紫家,脸上的神采便显得颇不耐烦。
这座府邸,便是皇甫嵩临时的寓所。
“劳烦通报,吕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