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派去传唤吕布的士卒小跑了返来。
来到吕布帐中,两个火盆里的柴火烧得正旺。
为了制止吕布暴走,郑嵩还特地调来了三千弩手。
清脆的击掌声响彻了全部大堂。
卡祁作势就走,张懿见状,内心‘格登’一跳,赶快喊住卡祁,“将军且慢。”
大堂内一时候堕入了死水般的沉寂。
走到门口的卡祁转头,玄色大氅袒护下的嘴角悄悄上扬,“如何,张刺史想通了?”
戏策上前向张懿作揖行了一礼,满脸苦涩,并奉告张懿,吕布寒疾入髓,得寻名医才气诊治。
“都说汉人重诚讲信,以诚信立本。可现在,张刺史,你的诚意又在那里?”卡祁手指叩击着桌面,笑容非常不屑。
“传闻是夜间着了凉,得了风寒。”
卡祁分开的第三天,留守九原的将士,到达了成宜。
这个打算,除了会有一点疼痛以外,几近万无一失。
“乌七,这几日你寻个机遇,将这瓶里的东西,下在吕布的汤药中。”张懿将小瓶交到男人手中,悄悄拍了拍他的手背。
不过为了撤除吕布,受点皮肉之苦,也不在话下。
将堂内的仆人尽数斥逐出去,张懿单独一人高坐堂中,面色悠然。
张懿挥手让那士卒退下,吕布不来,他所筹办的打算,就没了意义。
得知九原的驻兵到了,张懿手头一顿,将竹简搁于一旁,招来门口的保卫,叮咛道:“去,将吕布叫来见我。”
遵循之前的打算,只等吕布出去,张懿就会将堂门关上,再找个借口与其辩论。不管吕布脱手与否,张懿都会将桌上的酒盏一扔。届时,内里卖力巡守的将士听到动静,必然会破门而入。
对于张懿派下的任务,男人从未几问,点了点头,接太小瓶后,缓缓退了出去。
那士卒莫名的挨了一通骂,心中抱怨,却也不敢顶撞,照实回道:“回禀主帅,吕将军病了,下不了床。”
临走之际,张懿满脸悲怆,痛心疾首表示,必然会为吕布寻得良医,还请戏策好好照顾吕布的饮食起居。
自知理亏的张懿肝火很快消逝下去,继而换上一副驯良的面庞,转过身笑着说道:“卡祁将军,那吕布凶悍,想要擒杀实在不易……”
张懿只需给本身划上一道血口,便能坐实吕布以下犯上的罪名。
面对张懿的责备,卡祁涓滴没有放在心上,随便的坐在一张木质案桌上,面带调侃的哼道一声:“张刺史,遵循我们之前的商定,五原、九原、成宜三个县都已交到了你的手中,只差最后一个西安阳,全部并州就算齐活了。可你承诺我们的事情呢?莫说吕布戏策的头颅,连他们的毛发,我都没见着一根,张刺史总该给我个交代才是。”
卡祁暴露个心照不宣的笑容,表情愉悦,一言为定。
啪~
额尔,张懿才渐渐说道:“等我拿到西安阳,夜里便将吕、戏二人头颅,送于帐下。”
如果胆敢抵挡,内里的几万雄师可不是开打趣的。吕布没了狼骑营,插翅也别想逃出。
“好,利落!”卡祁大笑着奖饰了一声,随后说道:“此事件早不宜迟,若张刺史信得过我,那我们六天后就在西安阳西界的鱼尾坡见面。到时,保管再送张刺史一份大礼。”
更何况吕布还杀了张懿最为宠任的爱侄。
之前留着吕布,是因为吕布的存在,会让鲜卑人多少有几分顾忌,现在看来,已经没有需求了。
何况韩悝比来也在催促张懿,快些结束这场战役,他好归去复命。
仿佛正有万头战马掠过他的心头,想他一介文弱士人,都能扛住这边塞气候,吕布这类疆场万人敌,竟然也会病倒在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