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使前去罕开、卑禾，封了其大豪为羌王，你我却还是归义羌侯，这是欺侮，汉人已拉拢了小月氏，现在又要结合两部对于先零。”
董通国的身躯歪倾斜斜掉上马，龙耶干芒走上前，发明他另有口气，便干脆地又补了一箭，一样射在后背上。
“还剩下五枚归义羌侯印，意味着要走五个部落，看来吾等正旦前回不了令居县了。”
“再拖下去，等小月氏完整臣服于汉，等罕开、卑禾和别部都背弃吾等，先零就要四周受敌了。现在死了一个汉使，就算先零不脱手，汉人的护羌校尉也会出兵，打罢，立即调集别部诸豪，解仇立盟，更何况，吾等另有匈奴单于互助！”
但在最后一站，好运终究到头了。
但现在帮汉人做的事，有助于本身对先零羌复仇。
罕开羌的领地在金城以外，同汉人没太大冲突，反倒与先零羌有世仇，固然迩来先零尝试解仇缔盟，但罕开羌见到汉使仍非常欢迎，得了金帛茶饼等礼品，又接管了“归义羌王”的大印。
“这枚归义羌侯印，你先拿着。”
罕开羌首级非常欢畅，先零羌的咄咄逼人确切让他担忧，只是前任护羌校尉脆弱，投奔汉朝的龙耶羌被灭都没放一个屁。
说着龙耶干芒下了马，要搀扶董通国上去。
元凤六年已经到了尾巴尖，腊月下旬，冰天雪地的青海湖畔，一行人顶着如刀子般割脸的北风跋涉。
半今后，龙耶干芒才与跑散的使团吏卒们汇合，在世人问他可见到董长史时，龙耶干芒矢口否定。
他们回程的路走的是高原，氛围淡薄，哪怕董通国长年行走羌中也有些喘不过气来。山坡上星星点点残留着几天前下的积雪，回过甚能看到被冻住的鲜水海，空中满盈着淡淡雾，那冰竟然是蓝色的。
先零羌虽成心回到湟水，但四十多年前的惨败，族中白叟还记得，参与过那场战役的杨玉亦未曾健忘，以是先零羌频频摸索金城郡，却一向没踏出聚众反叛，围攻郡县的那一步。
但他面对董通国的示好，却只摇了点头：“不记得了。”
醍醐阿达脸上那代表热诚的疤痕尚在，汉使的死，对他来讲也是大丧事：
董通国传闻很多年前制定属国蛮夷端方时，有人以为归义侯没法跟真正的列侯相提并论，用铜印便可，但被反对了——蛮夷都喜好金子。
方才真是险极，他们进入先零羌的圈套，多亏龙耶干芒发觉不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