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弗陵似是听懂了，点头嘉奖起任弘来。
任弘回禀：“《出塞》。”
而典礼结束后，天子更别离召见了赵充国与任弘。
……
刘弗陵也不叫寺人，只让金建帮手擦了擦，仍专注于舆图之上，让任弘将他当年赴乌孙求救的线路画出来，那里是夏都牧场，那里是热海，那边是赤谷城，此次乌孙被匈奴夺走的车延、恶师在哪，都一一扣问。
“大汉的边将多喜好开疆拓土，却说不清为何，是为增加地盘？大汉何曾缺地盘，是为掠其户口？大汉也不缺户口。不过是为了扼其山川，守在四夷罢了，若能在取地的同时让官府、百姓有所赢利，此为大善之事。”
既然说到张骞，刘弗陵又开端念叨这位前朝大臣：“骞身所至者，大宛、大月氏、大夏、康居，而传闻其旁大国五六，具为孝武天子言其地形统统。”
“唯独骠骑将军出北地，逾居延至祁连山，以众降者二千五百人，斩首虏三万二百级，获五王，五王母，单于阏氏、王子五十九人，相国、将军、当户、都尉六十三人！这是前所未有的大捷！”
他看向一旁侍坐的驸马都尉金建：“固然简朴，但只要谱出来，乐府中又多了一首好曲。”
不过这群方士最后让汉武帝绝望了，连带对蓬莱仙岛也心存思疑，反倒是张骞摸索了西域，让关西早就有的西王母传说重新被捡起来――繁华不能只叫燕齐骗子挣了！
那大汉缺的是甚么呢？
“元光五年，四将军出塞，军各万骑，然公孙贺无所斩获，亦无功；公孙敖亡七千骑；李广为虏所得，得脱归。唯卫青至茏城，斩首虏数百。”
李少君夸本身能“祠灶致物，炼化黄金”，他就信了；谬忌云“天神贵者太一”之说，他就去祠祭太一；少翁献鬼神方术，谓能以方术夜致武帝已亡之王夫人及灶鬼之貌，他就加封少翁为文成将军。
他看向任弘，放轻了腔调，缓缓道：“朕的卫、霍，又在哪呢？”
只可惜汉军难以进取高原，汉武帝也没机遇去寻访，倒是坊间有传闻。说某年农历七月七日，西王母最后还是去泾川回山见了汉武帝，降尊纡贵，亲身下厨为汉武帝治膳，并且摘下7颗仙桃，用于阗玉盘盛进，汉武帝一吃就吃了4颗。
“自轮台诏后，天下承平已久，俄然要起战事，以是朕在读到这些也会想……”
比拟于前年夏季的那次召见，刘弗陵此次留了任弘很长时候，让他将安定羌乱的过程一一道来，就差让任弘翻开衣服看看伤疤了。
归正最后西王母国没找到，只找到了“传闻”是她白叟家居住修炼过的石室，就在河湟西羌以西的青海湖。
“而元狩二年夏，冠军侯去病既侯三岁，与公孙敖俱出北地，张骞、李广俱出右北平，皆击匈奴。李广被围，所杀过当。张骞、公孙敖皆失道行留，贻误战机。”
“在朕看来，诸将不过是李广、敖、贺之辈，放眼大汉一百三十余年，自从高天子以后，二十余岁便以军功封侯之人，除了卫霍和卿，另有谁呢？”
“可惜他没有留下舆图，现在连图都被卿补上了。”
“孝武与匈奴连兵数十载，若论功劳显赫，无过二人。”
这名太浅显了，刘弗陵一时不晓得如何接，过了会才道：“先前那首是《参军行》，现在则是《出塞》……卿取的诗名，真是俭朴无华啊，很有诗三百那般直白的古意。”
传闻说得有鼻子有眼，不过面前富于春秋的刘弗陵固然身材不大好，对这些寻仙之事却不太感兴趣，任弘首要想先容的，是青海湖边的盐池（茶卡盐湖）。
“盐池四周有二百数十里，比河东解池更大很多倍，湖中尽是青盐，此盐明莹而青玄色，然味极美。盐系天成，取之无尽，光一个盐池的盐所产，不但能满足金城一郡之用，更能分予全部凉州吏民利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