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再看不见他们的身影时,身后又响起了鼓点,那是玉门都尉在城头亲身伐鼓,为懦夫壮行!
“南边一百里外,便是阳关。”
郑吉却应道:“我觉得,应以葱岭为限,包括南北两道,三十六国,让全部西域,都归属大汉!”
“憋着的尿,撒出去了么?”
“但我喜好。”
“咚咚,咚咚!”
“其东,豫州冀州兖州人丁富强,粮食陈陈相因,是为太仓府库。”
傅介子登上了轺车,一车抢先,如同头马,如同旗舰。
任弘不由点头,郑吉说得没错啊,葱岭以东,压根就不是“新疆”,而是汉唐法理,自古以来,没得筹议!看不出这会稽人小小的身材,却有大大的野望。
傅介子意气风发,指着西方道:“汝等说,这阙,还会持续向西移么?”
而到了夜晚,关城上仍彻夜点着火把,好让从大漠里跋涉而来的使团商贾能觅着光亮前行,而站在关塞上往外看,只感觉外头黑得可骇,风呜呜作响,似有鬼怪……
“刀磨厉了么?”
任弘深吸一口气,没有转头去看渐行渐远的故里,而是打顿时前,行到傅介子车侧,取出怀中的一卷木简。
旋即却哈哈大笑起来:
三人齐齐回声道:
方才用饭时喝了点酒,傅介子明天的话比常日更多,他指着远方给三个年青人看,但他们除了祁连山余脉黑黝黝的影子外,甚么都看不到。
鼓点激昂,但未免单调,起码任弘感觉,还缺点甚么。
使节团已经阔别了玉门关,进入萧瑟的塞外,如同进入大海的一叶孤舟。
“孺子傲慢。”
“这‘汉阙’,或许能够超越葱岭之限,包含更广袤的西域,大宛、康居、月氏,直到万里以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