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侯渊公然大怒不已,吼怒道:“渊蒙主公错爱,百口深受皇恩,得享繁华繁华高官厚禄。唯以身许国,竭尽尽力,粉身碎骨,死而无憾。方能报主公厚恩之万一。”
“父亲差矣,曹丞相一统北方尤贪婪不敷,把持朝廷,以天子之名征讨四方,企图把持天下。赤壁之战遭受大败后,无析己错,不思改过,又以雷绪投刘皇叔为借口,又发兵器,乃至生灵涂炭,百姓遭罪。莫非您早忘了昔日我们夏侯家,因兵祸而家道困顿得志之旧事了吗?”夏侯娟公理词严,为停歇兵器,挽救当阳百姓,她不管不顾了,就是天子和曹操在此,也还是会犯颜切谏。
“一派胡言。我自家的姐姐莫非认不出来!徐晃、张郃尔等用心叵测,其罪当诛。吾宗族大事,何时轮到外姓之人评头论足。两个老匹夫,是不是本领寒微,被张飞、赵云打得一败涂地,老羞成怒借机抨击啊。都督未及治汝败军之罪,有何脸孔在此狺狺狂吠?!”姐姐留不下来,本来就一肚子火的夏侯霸,勃然大怒,戟指痛骂。“张郃,汝有本领就去打赢张飞,拿妇孺作挡箭牌,此妇人之举,羞也不羞。”
这悲情动人的一幕,令本来嬉皮笑容、大觉风趣的刘禅唏嘘不已,心潮翻滚,久久不能安静。
“细姨彩真乖!必然要听你娘的话啊,今后我有机遇必然去找你。”夏侯霸紧紧抱住细姨彩,热泪盈眶安抚道。他不晓得,本身随便的一句话,却在十几年后成为究竟。
“娟儿休要胡言!不是为父擅动兵器,实乃刘备不平朝廷统领,拥兵自重,犯上反叛。丞相负担天子重托,万民所望,亲派汝父统兵出征安定荊州之乱。军令如山,任务严峻,岂能随便变动。此番为父率军至此,定要安定兵变,光复荆州,献俘建功。吾意已决,勿须多言。”夏侯渊严肃怒斥道。
夏侯娟姐弟四人大惊失容,从速搀扶,嘘寒问暖。
夏侯渊话锋一转,语气果断道:“然诸位皆有父母妻儿兄弟姐妹,大丈夫立于六合之间,须讲忠孝节义亲。就算天崩地塌,渊也要冒死保吾小女全面,统统结果皆由我一人承担。吾意已决,敢再多言,军法处置!”
“仲权,请勿起火,徐张两将军也是出于美意,欲抛清干系,急于建功罢了。”冷眼旁观的曹纯皮笑肉不笑道,他扭头向夏侯渊抱拳谄笑道:“都督勿忧,徐将军也是感同身受,深受关羽之害才出言相劝。念他们有伤在身,请都督谅解则过,丞相宽弘大量,必能了解。”
“娟儿,你快走吧,保重。”夏侯渊转而无穷慈爱地叮咛着,此处非久留之地,他怕夏侯娟再说出其他大逆不道之语。但是,任何时候任何环境他都会庇护好女儿,不容任何人伤害她。
落日西下,一骑三人,怒马鲜衣,绝尘而去!
这边,星彩抱着夏侯霸,小嘴巴附在耳边道:“霸娘舅,我很喜好你,也舍不得你,但是今后会有机遇见面的。如果有一天你来找我,就用这个作为凭据,也做为个念想吧。阿彩会想你们的。”说完,悄悄把一块玉佩塞到了夏侯霸的手上。
“苦海无边,拜见父亲大人绝壁勒马,转头是岸,离开苦海,登时成佛,方是正道。不然,天怒人怨,遭到天遣,悔之晚矣。”夏侯娟如杜鹃啼血,明知见效甚微,伤害至深,却箭在弦上,不得不发。她信赖父亲会了解的。
苍山如海,残阳如血。
喝了点水,稍稍稳放心神的夏侯渊打起精力,暗下决计,当断不竭反受其乱,为了夏侯家属和儿子的将来,当然也是为了夏侯娟的幸运,已经到了必须做出定夺的时候了。
说罢,他猛地把夏侯娟推开,翻身上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