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备大声叫道:“吾举义兵,扫黄巾,为朝廷除暴动,至今垂十年,所经险恶不计其数,风雨何足道哉!”
刘军将士皆惊骇。
弩手放完弩后,站住不动,敏捷脚踏手拽,装填弩箭。其他一千七百弓箭手持续快步向前奔驰,收缩与曹军的间隔。刘猛与吕虔抓住曹军混乱的机遇,高呼批示兵士向前突进。
夏侯渊道:“事急矣!渊请击贼!”
风势渐猛,吹得旗号猎猎作响,刘备被风吹得眯着眼睛,挥手命令:“令太史慈出战!”
甚么?
风雨如晦,白雾茫茫,十步外不辨敌我。兵刃订交声、嘶吼声、惨叫声畴前面传来,乃是摧锋营与仇敌接战。这申明刘猛、吕虔和太史慈阵型已乱,仇敌已经穿透过来。
典韦吼怒一声:“刘公在此!”猛扑上前,消逝在风雨中。
啪嗒!
刘猛举目望去,于禁地点隔着水汽、雾气,仿佛有些恍惚。刘猛不由谩骂一声,心道这雨来得真不是时候!
于禁看到射声军出战,已然警戒,射声军未带长戟或长矛,不是近战的刀盾兵,就是远战的弓弩兵,早命令举楯,众曹兵连续串高呼:“举楯!”“举楯!”声中,弩箭已射过来。
太史慈接令,率射声军自刘备中军以后,潮流般分开成两队,绕过刘备中军再次合拢,成偃月阵,或叫雁形阵,向曹军逼去。
命耿奇等伐鼓,战鼓隆隆,奏出战之声;命典韦高举帅旗,率摧锋军成圆阵紧紧守在刘备身侧;命传令兵全出,命令赵云、臧霸、牵招上前死战。
咔嚓一声响!天空掠过一道闪电,刹时照亮身边。四周仍旧白雾一片,但能够看清身边之人。非论是刘晔、周贯,还是耿奇、高权,神采都是一片惨白,还好典韦的大黑脸仍旧古井不波。
疆场情势瞬息万变,曹刘二人作为统帅,在前面只能看到大抵景象。曹操看到的是韩浩、刘猛两军原是斗得旗鼓相称,难分难明,就看二者的韧性谁更胜一筹,俄然之间韩浩军就呈现混乱,让他吃了一惊,忙挥动旗号命史涣上前策应。
中军鼓声敲响,刘猛和吕虔听到鼓声,向中间收拢步队。
吕虔麾下一千人乃其族中精干,由堂弟吕兹统领,一千人乃泰山精锐,由徐盛统领,一曲黄巾精锐由巢集带领,一曲黄巾精锐由张圭带领。吕虔御下恩威并施,在他磨炼下,虽只数月时候,讨逆军已成浑然一块。率军出战,与史涣月朔打仗,立占上风。徐盛奋勇突进,在第一线高呼酣斗,动员整条战线向史涣军迟缓而果断地压畴昔。
于禁领命,挥军出战,督韩浩部上前。凡是游移不进者,于禁皆杀之,首级高悬,高呼道:“逃者死,斗者犹可活!”在他督战下,韩浩所部固然战阵四分五裂,不敷严整,但死战不退,给刘猛军的推动形成必然迟滞。
史涣是跟从曹操讨黄巾的老将,原是乡里轻侠出身,名誉固然不如韩浩,但勇武胜之。史涣与韩浩同受曹操信重,干系莫逆,情同手足,见韩浩军混乱,不知景象如何,心急如焚,急领军上前,口中连声催促兵士加快法度。
刘备却不如刘猛这么懵懂,他身形一晃,心中如被无形的拳头重重击中,张了张嘴,转头看到刘晔脸上的惨白和惶恐。
跟着于禁所部上前,曹军的颓势垂垂得以减缓,在于禁有条不紊的梳理和号令严明的批示之下,韩浩残部乃至史涣所部结成方阵,加厚阵列,使得刘备军只能一层层厮杀、一步步施压,而不能将曹军击溃。于禁最号“毅重”,几近以一己之力止住了曹军崩溃的局面。相持鏖战之下,两军伤亡直线上升。
刘猛遥遥盯住几十步外的于禁,后者被一支强弩从肩膀掠过,带走一块血肉,正在一边裹伤,一边大声批示。刘猛脸上暴露一丝狂暴的笑容,热血沸腾,气血冲面,仿佛看到胜利的曙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