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颠末栾城一战,契丹丧失惨痛,兵力大减。以耶律阮此时手中所握气力,再想要两面兼顾,那是不成能的。如欲北去,兵马是少不了的,那么幽州的防备必定遭到空虚。
当然,若不是此前缉获了大量物质,使得刘承祐内心有点底气,他可不敢这么搞。毕竟,巧妇也难为无米之炊。
跟着州县归附,节镇献诚,镇州以南诸道州的局势接踵稳定下来,不过真定这边,堆积起来的灾黎流民倒是更加多了。很多人,都是传闻了这边的环境,把真定当作了出亡求生之所,连续来投。
固然人丁一向在不竭流失,但呈现这类俄然集合南奔的环境,明显是有非常的,并且不消如何费脑筋,便可猜想到,定然与契丹人有关。
或者,心念家国,保全大局,为了保持国度稳定,耶律阮能够忘我一点,向上京表示臣服。但明显,耶律阮并不能做到,故他只能在争夺帝位的同时,尽量包管幽燕的安然。
耶律阮筹办领军北上篡夺辽国帝位了!这是郭荣、魏仁浦几人的判定,刘承祐也是这么想的,这也能够解释其粉碎四州的奇特行动了。
契丹人的行动中较着透着蹊跷,颠末部下文武集合参议,群策群力下,得出了一个结论,契丹人这是在防备,针对刘承祐这支军马做御备。在幽州与镇州之间,清理出一片无人区,以防其北上剿袭幽州。
当然,为了集合力量篡夺帝位,耶律阮或答应以挑选放弃幽州。但是,这明显是不成能的。这些年,辽军能够充分阐扬出其骑军上风,纵横驰骋,肆意打劫,便是占了幽燕天时、无碍而南攻的便宜。
固然过程会很难,但一旦熬畴昔,收成必定是庞大的。不说名誉之类,就冲着那“活人”之恩,此事过后,他刘承祐便能增加数万拥趸,影响的会是数十万人。不管甚么时候,都不要藐视民气这类看似缥缈的东西。
这等计谋上风,契丹人中的有识之士又那里看不出来。这么些年,契丹马队根基上都是摁着晋军的头打,骑脸输出,如何能够等闲放弃到手的上风。
说是括借,那便是借。派出了好几名“因粮使”,拿着盖着刘承祐印鉴的借单,寻大户而借。因借单乃是空缺,括借之时填写数量,时人呼之“白条”。
镇州不治,何故治天下,这是刘承祐此前一向果断的设法。在真定,他是刷足了经历。
固然很累,但刘承祐甘之如饴,将十数万军民调和度顺的那种感受,他很享用。
除了构造流民上山下水寻食以外,便是调和其他各州刺史、守将运粮支撑,固然各地日子一样不好过,但总归能给真定这边一些支撑的,新归附的各州将吏,大多见机地给刘承祐面子,援助了些。同时,于官方坞堡、庄园那些大户人家括借赋税。
这件事,刘承祐做得很标致,可谓一举数得,借得粮,安得民,立得威。同时,再次肃正军纪,震慑全军。此前的裁军,固然加整饬,但龙栖军的团体本质绝对是降落了的。
耶律阮的心机如何,刘承祐管不着,但猜到了其大抵行动方向,倒是有些欣喜的。固然作为仇敌,但刘承祐是很支撑耶律阮,北上篡夺帝位的,对此,他乃至一向心心念念的。
不过,以耶律德光此前的“括借民财”政策,各州百姓深受其苦。刘承祐又来这么一遭,虽说是借,总归是让人不乐意的。是以,呈现了很多“抗借”的环境。
这些流民中,大部分来自于北面的定、莫、泰、易、定四州。这些州县此前一向属于两国拉锯交兵处,长年遭到战役的侵袭,田畴荒凉,人丁流失,本就没有多少人,但大略的统计下来,此次南投的竟有六万余口,这几近占诸州三四成的人丁数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