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还想再同薛怀让掰扯掰扯内丘县长的事,但见薛怀让的表示,刘承祐忽地没了兴趣,直接图穷匕见,神采一厉,冷测测地问:“薛怀让,你可知罪?”
听其谈吐,刘承祐俄然有种心累的感受,讲事理,估计是讲不通了。扭头看向低调地坐在一旁的魏仁浦:“魏先生,听到了吗?”
这高耸的变脸,实在令人惊奇。刘承祐还觉得,他会硬气到底。
魏仁浦暴露点苦涩的神采,却没有过分不测。
这下,薛怀让完整忍不住了,奋力地挣扎着吼怒道:“我不平!天下道州使,哪个不是这般,一干贱民,我保他们安然,他们扶养我,我何错之有。这人间,有残暴凶厉更甚我十倍者,为何不去拿?我不平!”
“殿下,您当真筹算杀了薛怀让?”等刘承祐思考了一会儿,魏仁浦还是忍不住开口。
“孤,受大父之命,尚权河北道州军政。”刘承祐立即回了句。
薛怀让冷着脸,拳头握紧相称节响动,瞪着李崇矩,几近要将他这辈子堆集的煞气都喷向他:“真当我老将好欺?”
而此时城中的安国军节度使薛怀让,因刘承祐此来,早早地被吵醒,表情倒是格外不爽。
不过,刘承祐倒没太当真,这些当世名将、累朝老臣,公开里只怕也是黑质料不竭吧。这个世道,良善人是混不出头的。当然,以上那些人,风评好些。
一股子恶臭劈面而来,刘承祐颤抖着遁藏起家,掩开口鼻,讨厌地看着这老匹夫:“过往,就是对尔等过分仁慈了,才致政废民苦!若不加警示,此恶难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