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一个薛怀让,就是这么费事。或者说,杀一个处所实权节度,就是这么费事。
他闻刘承祐过磁州,直接躲了起来,到本县稀有百年秘闻的古刹凤凰寺中去念佛,说是要为相州死难的百姓超度祈福。选的时候,也是够巧......
易全章明显听不不出其他意义,顿时眉开眼笑,自斟自饮了一杯:“谢殿下!”
过洺州以后,刘承祐总算加快了南下的速率,至磁州,过滏阳城时候,倒碰到了一个小插曲。
一者,没偶然候。二者,治一邢州,于天下何益。何况,只要换个节度,或者上任个新州官,反复薛某恶政,刘承祐此时再如何做,也是无勤奋,治本不治本罢了。
对此,刘承祐竟然被逗笑了。
在见薛怀让之前,刘承祐的确存着杀心,并且很重。但颠末与薛怀让这一番对话以后,刘承祐反倒沉着了下来。看得出来,这位薛节帅当真不感觉本身有甚么罪恶,抑或是内心清楚,但世道就是如许,旁人做得,他薛老帅为何做不得......
实际上,刘承祐一向不想承认的是,他在邢州搞薛怀让,解民于倒悬是一方面,也还存着少量立名的设法,当然更多的是想要宣泄心中的情感。
“就这么办吧!”刘承祐点头。
陶谷带着人,将薛府给抄了,这些武夫的搜刮才气当真够强,赋税器帛还真是很多,硬是花了半日的工夫,方才点检清楚。较着不止是薛怀让在邢州任上所得,估计他半生所得,都被刘承祐给截了......
易全章稍感不测,不过很快拱手点头:“殿下请讲。”
闻言,易全章从速点头:“下官讲错!下官明白!”
瞥着易全章,刘承祐心中却冷静对他打了个“×”。为媚谄刘承祐升官,真的是甚么话都敢说,不过脑筋,实在不是个聪明人。
心下意定,刘承祐直接叮咛着:“节制龙冈后,将薛怀让所敛财贿尽数抄取,以补府库军用。薛怀让麾下将吏,有作奸不法,横行犯警者,细心鉴别,拿下按律从重措置!嗯......就让陶谷卖力此事。”
分开龙冈的时候,刘承祐内心揣着事,略感愁闷。
略微顿了下,刘承祐看着易全章:“我有些题目,想要咨询易公。”
闻言,刘承祐猛地扭头盯着他,吓了易全章一跳。呆了半晌,刘承祐方严厉地提示他:“此等军机机密,岂能随便拿出来讲!”
这明显是安抚民气的行动,想要稳住那些处所上的气力派。这才半月余,刘承祐倘若便杀一节度,那些人会如何看此事,必然能起到“儆猴”的结果,不过是警戒、警忌。大师同属处所节度,你刘家江山还没坐稳,就敢这么做,等你位置坐稳了,那还了得?
特别杜重威,降辽汉将,以此人罪恶最大,名声最差,然诸镇节度也以此人的气力最强。此人在邺都的那些整军经武缮城防的行动,刘承祐在真定都有所耳闻,眼下他正敏感着。而观朝廷的反应,刘知远对杜重威采纳的也是怀柔安抚政策。
“殿下,那杜重威眼下拥众数万,还在魏博招兵买马,搜刮粮草。虽上表称臣,倒是仍自专其事。据闻,现在邺都城中已有兵五万余,其间的粮食足两年之用......”
瞄上了安国军节度使的位置,野心还不小。当然,在易全章看来,薛怀让这么个走了狗屎运的老匹夫都能见机而起,他这个天子旧臣凭甚么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