晋阳分西、东大小两城,其间夹着中城,汾水之上,则有一座宽广的中城桥勾连着两岸,便利东西两城的联络与交换。
面对刘知远的问话,刘承训稍显纠结,沉吟多少,方才一面察看着老父的眼色,一面犹踌躇豫地答道:“群僚所请,尽是忠良之言,腹心之语,他们的一片赤忱祝贺,倒是不好拂逆。不过,契丹毕竟势大,父亲谨慎些,也是无可厚非的,或可再张望一二,以待时变!”
刘知远的语气中,是真带着少量怅惘,但在刘承祐看来,倒是有些矫情了。在天子宝座面前,统统的顾虑都是浮云!自古兴衰多少事,刘知远内心又岂会真的在乎那很多,瞻前顾后,并不是他的脾气。
对刘承训的答复,刘知远看起来并不算太对劲,只是叹了口气:“劝进的那些人,虔诚或许有,但更多的,恐怕是为了从龙之功,为了功名繁华。觉得父现在的职位,进一步或许不难,但却再无退路了。自唐季以来,天下九州,不知有几家几姓坐上阿谁宝座,终究却落得个身故国灭......”
听完刘承祐的话,刘知远暴露了当真的神采。大抵是站累了,四下瞧了瞧,直接号召着二子,席地而坐。待坐定,刘知远看着刘承祐:“二郎,你若在旁人面前出此不义之言,我必然峻厉斥责于你。但彻夜,就你我父子三人,为父却不得不承认,你说的是究竟!”
迩来,晋阳城的宵禁时候提早了很多,城中门路间已是万籁俱寂,只要来回巡查的巡检士卒。中城桥上也是静得出奇,完整没有白日里人流如潮的喧哗。
在刘知远的谛视下,刘承祐缓缓叙来:“抛开那些大义凛然的说辞,契丹灭晋,是国度的灾害,是百姓的祸害。但于父亲而言,倒是天大的机遇。若无契丹的威胁,以往年父亲与朝廷之间的猜忌冲突,迟早会演变成兵器相见,届时父亲恐怕会处于晋祖当年的艰巨地步,以一隅而抗天下之大。”
“嗯!”刘承祐还是这般回应。待其无法地走到前头,刘承祐方才闲逛着步子,跟在后边,清冷的目光投到刘承训身上,却不知他这年老是否感受芒刺在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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