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王溥跟得有些局促,范质放慢了脚步,想了想,说道:“齐物,陛下向来正视你之才调,梵刹监察条制,我看就劳你多多操心了,老夫为辅。”
第四,便是持续生长度牒轨制了,对于往朝度牒,尽数烧毁,而现存寺院之僧尼,需在一年以外向官府申领受牒,当然,免不了再被刮一层油水,毕竟官府也是有行政本钱的。
其次,僧尼系籍,需在官府登记,上报中心祠部,同一办理。系籍僧尼,按期考核。
瞥着身边的绯袍青年,范质内心也不免有些恋慕与妒忌的情感。他自后唐年间入仕,在这乱世变迁中,历三朝六代,直到碰到刘承祐,才得以厚积薄发,驭文在朝,撰史修法,挥洒其能。及居相位,人生抱负,才得以初现。
第三,削发剃度,男女丰年事限定,男年十五,女年十三,另需家中父母、祖父母同意,已孤者需同居伯叔兄处罚,即便如此,还需官府磨练经文。全数合适前提,方与系籍。
在这场名整饬、实灭佛的活动中,共废置堕毁大小梵刹计三万三千七百三十所,开释丁口约以二十三万人,另访拿查办犯法忘逸之淄徒七千余人,仅各地上报,收缴地盘七百六十余万亩。
而受天子命,范质与王溥调集一干学士,就梵刹及僧尼的办理制定出了一套比较全面的轨制,曰《大汉乾祐中外寺院僧尼办理条制》。
王溥点头,两眼分外腐败:“乾祐元年中秋制举,现在正两年不足!”
不待王溥说完,范质接话道:“你也知戋戋条制,破钞不了多少精力,只需对症下药,因情制宜,考虑全面便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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范质这番说辞,看起来,倒是有点为了撂事与王溥,而作忽悠的意味......
这些条制,无异于对佛门的生长,再增加一层限定,刘承祐粗观而从之,没有更多计算,乃至对于这些条制,也并不是特别在乎。此次灭佛,在贰内心,实则属于一锤子买卖,抑佛生长,毕竟不是他终究目标。
旋即,又朝向崇政殿方向,慎重一拜。
“老夫作为旁观者,也能看出来,陛下对你王齐物,是寄予厚望的。假以光阴,政事堂必有你一方席位......”
至于其他,则是一些弥补细条,不准先时僧尼聚众眩惑流俗之举,如戏弄道具、符禁左道、妄称变现还魂坐化、圣水圣灯妖幻之类,另增触例惩戒法办之条例。
秋去冬来,跟着气候渐凉,植物收起了虎伥,朝廷也渐息大政,前后持续了四个月的“整佛治法”,在乾祐三年冬至日这一天,由天子下诏,中枢宣发,正式结束。
他也不以为,靠着这么些条制,便能真正限定佛门的生长,释宗的生命力,实在太固执了。他这一朝,或能压抑,继世之君呢?隔世之皇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