究竟上,若非去岁契丹灭晋,中原天倾,三人趁机而起,恐怕到了职衔也难有冲破。然豪杰逢当时,哪怕年老,也自戋戋军校遽升为一方节度,权势名誉财产俱拥。
傍晚时分,府堂当中,钟鸣鼎食,仆佣成群服侍。侯章于府中设席,邀老友旧识过府一叙,所宴来宾为同奉诏来西京觐见的建雄节度使王晏以及保义兵节度使赵晖。
王晏也随后起家:“我府中另有事......”
“我管别人何为?”侯章一副理所当然。
“李守贞?”闻言,侯章面露恍然,随后又不由乐了:“这倒是能够了解,刘家抢了其儿媳,也难怪李守贞不敢来西京......”
至于侯章,呵呵。这又是个典范的武夫,以贪猥闻名,镇华州不敷一年,完整透暴露来了,居无善政,同赵、王比拟,那是相形见绌。当然,如果比***差的话,侯章与那些贪暴残暴、草菅性命的武夫比拟,又要略微好一点......
扫着满案美酒珍羞,赵晖描述肃正,美意地对侯章劝道:“国度瘠薄,天子倡导俭仆,朝廷禁酒,我即是此饮宴,还需收敛一些......”
“候兄,酒已纵情,赵某便告别了。”没过量久,赵晖离席告别。
宴席中断,堂间的难堪氛围顿破,侯章沉着脸坐在案后,神采很欠都雅。
“侯兄慎言!”对此人的放肆,赵晖仿佛有些不耐了。
“侯兄未闻迩来西京之事?”话难投机,王晏于宴间甚少说话,此时沉声道:“连中书的宰相都被下狱了,我等孤身觐见,若不加收敛,只恐祸事将至!”
赵晖面上一片苍然,没有多少醉意,有点意兴阑珊地说道:“天子虽则幼年,但极类庄宗,不成轻辱。如无自知之明,必取其祸!”
侯章、赵晖、王晏三人,都是将近花甲之年,历经三代的老将了。但是从戎几十年,即便到后晋,军职最高也不不过禁军中一都校,中下级军官。
“我看吶,是二位过分敏感。我等皆有部曲在州镇,此番给天子面子,前来觐见,其还能无缘无端对于我们?至于那苏逢吉,不过一文人罢了,无兵无权,不敷为道。这两日,天子对我等,还不是拉拢安抚......”侯章愈显骄狂,又或者酒意上涌,无所顾忌。
赵、王这边,二人连袂出候府,王晏拎了下髯毛,看着赵晖,说道:“赵兄,这侯章不成厚交啊!”
酒渐酣,但饮宴间的氛围却渐渐地难堪起来,赵晖与王晏兴趣不高,侯章则乐在此中。
王晏则没说太多的套话:“告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