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连穿过三座里坊,马车前后停在一座安静的院落前,赵晖与王晏下车,赵晖相邀过府叙谈。一下子便重视到了府前的环境,中门大开,暗淡的灯火晖映下,一名年青的将领领着几名流卒,在门前盘桓,那是赵晖的牙将。
对于二人,刘承祐评价很高。但也正因如此,二者反倒有些游移:“陛下过誉了,臣等实不敢当。”
不管是不是装的,面对刘承祐这个少年天子,赵晖态度很端方。
夜已深,两架马车施施而行于洛阳街道,邻近宵禁时分,坊间的巡卫周到了很多,途中还碰到了一波梭巡的禁军。不过见是受天子当众嘉奖嘉许的保义兵与建雄军两节度使君,也不敢多加查问,获咎。
“不敢。”
刘承祐穿戴一身常服,不过当了这一个多月天子,身上君威渐盛,再加上他夙来的严峻,威势很激烈。
这时,王晏深吸了一口气,理了理衣袍,对赵晖道:“赵兄,还是去面君吧!”
“愿为陛下尽忠!”
御驾亲临拜访大臣,这还是刘承祐的第一次。
“请陛下明示。”
赵晖在西京的府宅,并不显豪华,乃至有些浅显。但此夜,府中各处,廊道门庭,皆为宫中禁军手守备着。至于刘承祐,收到赵晖回府的动静时,正在其堂间,与其儿子赵延进聊着天,咨之以陕州事。
面对刘承祐这直白的问话,二人还能如何反应,没有多少游移,前后发声:
“二卿不必如此。”刘承祐命随行的内奉养上一小坛酒,说道:“朕本日上门,也带了一坛酒,这便与二为共饮,这但是产自杏花村的好酒,二卿可有兴趣?”
“臣赵晖(王晏)拜见陛下!”
“天子说不消......”牙将憨憨地回道。
面对刘承祐一通“掏心置腹”的言说,赵晖二人也渐渐进入了状况。
赵延进还没满二十周岁,但不愧为将门虎子,有一股子锐气,在刘承祐面前,固然稍显严峻,但应对还算得体,并且看得出来,脑筋很矫捷。
“你还真是听话!”赵晖经验了一句。
听刘承祐说到这儿,赵晖与王晏立即提了下精力。
几番面对刘承祐的恭维,赵晖与王晏显得更加谨慎。
闻此言,赵、王二人对视了一眼,都看出了对方眼中的惊诧,重视着刘承祐那副差异于凡人的沉着姿势,心中对这个少年天子更加慎重了。
“为何不早报?”收敛起惊容,赵晖不由发怒。
“朕迩来常思,如欲使国度长治久安,必得消内患,攘外寇。然,攘外必先安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