晋阳城外,汾水之畔,一场颇具范围的作秀已然上演。选了一大片还算平整的地步,在刘知远令下,河东节度部属的肉食者们都不得不放下身材,扛着锄头,亲身于田亩间耕耘。
听其言,刘承祐余光不由扫向史宏肇。此人看起来是在忧心时势,但刘承祐清楚,这厮只是纯真地不肯做此“卑贱活”,口出抱怨罢了。冷酷地收回目光,刘承祐持续埋头苦干......
重视力很快放到两个儿子身上了,刘承训一贯是属于四体不勤的,行动笨拙,垦作乏力,早已气喘吁吁,正靠在田埂上偷着小懒。反倒是刘承祐,那一锄一锄,淡定平和的行动,共同着沉稳得过分的神采,让刘知远实在按捺不住心中的诧异。
刘承祐既随行而来,天然也参与到这场作秀当中,撸起袖子,卷起裤脚,脱去鞋袜,赤着脚下地。拾着锄具,刘承祐是头一次尝试这“面朝黄土背朝天”的滋味,并不轻易,耗时吃力,且消磨耐烦。不过刘承祐,倒是显得不骄不躁的,不急不缓地翻着地,仿佛在磨练心态普通。
见状,刘知远旋即笑了,非常天然地窜改话题,眼神中满带着核阅:“迩来孤收到了很多奏报,说你在龙栖军中又不循分了。肆意妄为,滥杀军士,擅委将弁......”
听其言,刘知远没有应对,只是恍有所思,淡淡地看着他。
言罢,瞥向刘承祐,只见次子脸上仍旧没有一点动容,嘴角不由抽搐了两下,轻咳了一声,说道:“二郎,你有何观点?”
刘知远并不逞强,放下锄头,拭去手上的些许泥尘,走到田畔上铺陈的一方毯席,坐下,接过水袋痛饮一口。目光游移,察看着周遭文武的环境。
得知刘知远召见,刘承祐仍旧缓缓将脚下一方泥土锄翻了,方才慢悠悠地朝刘知远走去。
“坐!”刘知远正与刘承训商谈着甚么,抬眼看了看刘承祐,表示他坐下。
“赵在礼、刘继勋等晋臣之亡,前车之鉴,犹在面前。父亲不成不警戒于心啊......”看刘知远对本身的话没甚么反应,刘承训更急,向刘知远举了两个例子。
但觉刘承祐那平平语气中饱含的杀意,刘知远倒没如何觉对劲外,摆了摆手:“孤广开言路,岂可因言而杀人,寒了河东僚属之心?”
当初晋少帝与契丹初绝好,乃至南北兵戈剧起,刘继勋当时官居宣徽北院使,参议此中。刘继勋入汴,耶律德光拿此事问罪,欲锁之赴黄龙府,以“疗”其风痹之疾。
“进言之人当杀!”言简意赅,刘承祐冷冷说道,表白了态度。
刘承祐沉默,稍顿,答道:“不敢。”
闻赵之死,耶律德光大抵也是感觉本身玩过火了,便开释了刘继勋。但刘继勋心中早是郁愤难填,更知恶了契丹主,前路暗淡,再加有疾傍身,很快便病卒于家中。
刘承训言辞诚心而谏,那体贴之情溢于言表,刘知远严肃的神采闪现出了点含笑,抬手安抚道:“大郎之虑,为父知矣。”
仲春二,龙昂首。
“黄口小儿,敢出不逊之言,鄙视天子?”重视着刘承祐的反应,刘知远目光一瞬,佯痛斥道。
话音一落,刘承训立即就急了,冲动道:“千万不成啊。契丹虎狼之族,契丹主更是贪暴之君,父亲若去,难道羊入虎口。父亲乃一方伯主,身系河东数十万军民安危,岂可轻离,而入危地?”
能够感受获得,刘知远说这话是言不由衷,只是表个态罢了。刘承祐腔调则毫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