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了这道门，你就回不去了。”
名落孙山，张之洞很失落。
这书肆从内里看不起眼，里头却别有洞天，不但有院子，并且好几进，并且院子还不小。东西两侧的配房里全有人，也不晓得在忙啥，每一进的院门前乃至有人手扶腰刀看管。
“能中一个已经很不轻易了，会试放榜那会儿小的就听敖老爷说文风最盛、出进士翰林老爷最多的成都、内江、南充、泸州、宜宾、遂宁、阆中和我们重庆府的巴县、长命、江津等县此次没考好，那么多举人老爷来招考成果全落第了，一个也没能中式。”
“这是天然，小的估摸着这会儿他家门口车都停不下。”
杨思淮认识到王先生是筹算让张之洞进厚谊堂，说不定还会帮张之洞谋个差事，赶紧道：“服从！”
“小的给您带路，张喜，劳烦你帮我看会儿门。”
“本来是恩俊老爷，您如何会在这儿！”
“放榜了，听外头的人说皇上亲御太和殿传胪，钦点翁心存翁大人家的二公子翁同龢为状元，山东济州的孙毓汶为榜眼，浙江钱塘的洪昌燕为探花，赐翁同龢、孙毓汶、洪昌燕三人进士落第，二甲钟宝华等一百人进士出身，三甲孙彦等一百十三人同进士出身！”
杨思淮撩起门帘，转头笑道：“张少爷请。”
张之洞听得悄悄心惊，正深思这究竟是个甚么处所，文祥转头道：“孝达，听云清说你筹算归去？”
张之洞感受像是在做梦，喃喃地说“但是……”
张之洞蓦地想起仿佛有人提过拍照片的事，禁不住冒出句：“传闻此物摄人灵魂！”
看着张之洞欲言又止的模样，王乃增弥补道：“厚谊堂虽不是经制内的衙门，但跟军机处一样能上达天听。文大人兼满大掌柜，随时可进宫递牌子求见。工头军机章京曹毓英曹大人兼汉大掌柜，专事卖力向文中堂、彭大人等军机大臣禀报夷情！”
恩俊和袁大甲等侍卫也满是皇上派驻在这儿的，事关朝廷奥妙，闲杂人等一旦突入，格杀勿论；文武官员如果擅入，当即拿下，待皇上圣裁。就算是偶然之举，能保住身家性命，但官必然是做不成了，要么留堂效力，要么发新疆充当苦差。”
“王先生，您是说韩老爷……”
余有福和小山东去重庆会馆吃酒了，杨思淮当仁不让地做起门房，见张喜也坐在门房里等，张之洞禁不住问：“思淮，你家老爷在不在房里？”
到时候便能一边熟谙堂务，一边帮着物色几个资质聪慧且诚恳可靠的官门生来学习西夷的说话笔墨，闲暇之余复习复习功课，等三年以后再考。至于你的老婆，大可接到都城来。”
“你信吗？”
“‘厚谊堂’不但是刺探清算夷情那么简朴，也不缺效力的人，志行之以是把你保举给文大人，文大人和我之以是请你过来，是想让你开阔眼界，在这儿看看这个天下。”王乃增转动了动手边的地球仪，看着他凝重地说：“我信赖你定会大开眼界，必然不会悔怨走进这道门。”
杨思淮这么一说，王乃增下认识问：“殿试放榜了？”
张之洞不敢多问，也不敢就这么上前，先跟王乃增和劈面的父老躬身行了一礼，这才走到桌边谨慎翼翼拿起一张图片看了起来。
……
图片上有一个儒生的人像，不过能看出这图的重点不在儒生，而是儒存亡后的那艘洋人的铁甲炮船。船身上开了一排炮眼，细心数数竟有十几个。再看别的图片，不是正在练习的洋兵，就是港湾里停靠的洋人战船，另有很多看着很古怪的洋人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