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爹病了,究竟甚么病,病得重不重?”张之洞内心格登一下,猛地起家问。
“去拜见北岸同知王千里,趁便去看看你那些河营的熟行下,问问他们愿不肯跟你一道去天津效力。”
荣禄转头看了看落魄非常的永祥,放下茶杯笑道:“博川兄,我就晓得你必然在王先生这儿。想着王先生也不是外人,就把永祥领这儿来了。”
文祥、荣禄和韩秀峰当年都提示过永祥不要跟联顺走太近,成果永祥官迷心窍还是能没忍住,就这么稀里胡涂成了联顺的“翅膀”。
“夺情了?”
“博川兄,提及来永祥真不是外人,如果志行没回籍丁忧,他必然不会坐视不睬。”
“这还能有假,如果韩老爷没回籍丁忧,皇上会改正视我们。”
晓得内幕的王公大臣吵了六天也没吵出个以是然,皇上见懿嫔生下了皇子,不想听他们再辩论,干脆让军机处拟旨命五口互市大臣、两广总督叶名琛‘妥为把握,绝其北驶之念,但勿拒不见’。”
吉禄想了想又对劲地说:“韩老爷在时曾跟曹大人开过打趣,调侃曹大人是伪君子,曹大人说我们既不是真君子,也不是甚么伪君子,而是忍辱负重冷静为朝廷效力的鬼谷先生。厥后听文大人说这事竟传到了皇上耳里,皇上只要跟郑亲王、怡亲王、文中堂和彭大人等晓得内幕的王公大臣提到我们,就会说朕的那些鬼谷先生在忙甚么。”
王乃增跟荣禄一样感觉应当帮一把,低声道:“文大人,皇上命长芦盐政文谦为贵州布政使,长芦盐运使海瑛为云南按察使,命崇厚去天津代理长芦盐运使,总理海防事。要不去求求崇厚,让永祥跟崇厚去天津效力?”
张之洞大吃一惊,楞了好一会儿才低声问:“您是说韩老爷宁肯不要出息,也不肯意做对不起朋友的事?”
庆贤微微点点头,随即从抽屉里取出一份手札,紧盯着张之洞凝重地说:“孝达,有件事我和云清感觉不能瞒你。”
文祥心想当然不是外人,毕竟都是瓜儿佳氏。再想到永祥曾跟韩秀峰共过事,紧盯着他问:“你想谋个甚么差事?”
“去固安做甚么?”永祥忍不住问。
“听我说完,”文祥想了想,接着道:“谋个差事不算难,至于能帮你谋个甚么缺,我不敢打保票。再就是你不能就这么去,转头我帮你去都统衙门求份去固安办差的公文,等求着以后去一趟固安。”
“晚生真不晓得。”
……
“张少爷放心,老余叔和小山东早帮您跟张喜解释了,说您正在办差,得过几天赋气归去。”吉禄回身看了一眼炕上的换洗衣裳,接着道:“这些衣裳就是小山东让张喜帮您清算的,前天换下来的那身也拿去让张喜帮您洗了。”
“那就是叶大人的事了,不过能命叶大人‘勿拒不见’实属不易。这几天你看了那么多折子和公文,应当晓得在此之前皇上是不允疆吏等闲跟洋人会晤的。”
“谢庆老爷提点。”
“传闻你进京前曾在羊角大营呆过一个多月,韩老爷还好吧。”
“真的?”
“他固然一棍子把满人都打死了,不过他的话倒也有几分事理,这些事你晓得就行了,跟你干系不大。且不说不必然能遇着,就算将来遇着了,他也不会难堪你的。”
“考觉罗官学教习啊,我们‘厚谊堂’虽比不了礼部、吏部和户部那些大衙门,但一样是给皇上办差的,并且办的是最要紧的差事!不是自卖自夸,我们的圣眷恩隆着呢,只如果在堂内当差的全授官。此次说是让您去考,实在就是走个过场,不管考得如何,返来就是正八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