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又是一个坏动静!
四川学政何绍基奏报川省词讼不但迟延,乃至摧辱士子,称合州东七涧桥鞠姓父子被杀、合江县廪生李暄通贼、南溪县廪生万时恬谋叛等案,疑点重重,且展转耽延,日久未结,致士风激成刁健。
咸丰等他写完,接过看了一眼,冷冷地说:“用印。”
如果搁往年,咸丰早带着皇太妃、皇后和皇贵妃“大搬场”去圆明园了。
咸丰一样被搞得啼笑皆非,咬牙切齿地说:“这便是朕的五口互市大臣,客岁四蒲月的事,直至本日才刺探清楚!”
“皇上,恕主子大胆,这件事您还真冤枉了韩四。”
“皇上,听彭大人这一说主子俄然发明他不委曲,忠孝分身,自古又有几人能兼顾。只是……只是……”
三朝元老卓秉恬死了,军机处奉旨议恤,奏请赠太子太保,谥文端。
“厚谊堂”客岁就刺探到了,如果等叶名琛奏报黄花菜都凉了,肃顺被搞得哭笑不得,真觉得是听错了。
朕思敬肆视乎一心,如果意在便安,即燕处宫中,亦可自耽逸乐,何必临幸御园!始萌怠荒之念耶,当此逆氛未靖,朕宵旰焦劳无时或释,不管在宫在园,同一畏敬同一忧勤。即如咸丰二年,在园半载,不过办理军务,召对臣工,何尝一日废弛政事!
咸丰实在没表情听他一道折子接着一道折子的念,回到御案后坐下,面无神采地问:“说吧,递牌子求见有何事。”
就在肃顺一个劲儿给彭蕴章使眼色之时,彭蕴章又说道:“川东道曹澍钟、重庆知府杜兴远、巴县知县祥庆等奏,因贵州贼匪袭扰綦江、南川等县,已于四月初调集重庆府各州县团练驰援綦江,由在籍丁忧之前通政司参议韩秀峰坐镇川黔交界处兼顾防堵事。”
肃顺一脸无法地说:“皇上,韩四是回籍丁忧的,不是到省到差。且不说无需奏报到家的日期,就算他想奏报,就算他想给皇上您上存候折,他一个帮办团练的记名知府也上不了折子啊。”
……
一字一句,几近满是从牙缝里蹦出来的!
代理湖北巡抚胡林翼奏请饬四川续拨饷银十万两,专济武昌兵食,并分遣官绅劝捐。
“皇上息怒,皇上,这些事还是交军机处……”
但统领这帮乌合之众的不是别人,而是有小半年没动静的韩四。
再想到皇上不会无缘无端让文祥去天津验收漕粮,肃顺蓦地认识到皇上这是爱屋及乌筹算让文祥再立一功,等文祥验收完漕粮返来很能够就是正四品,蓦地认识到皇上这是不筹算让他再过问“厚谊堂”的事,顿时油但是生起一股危急感。
“嗻。”
肃顺一样欢畅,不失时机地叹道:“只是这么一来就苦了韩四,毕竟他是回籍丁忧的,却没想到一到家又得枕戈待旦,既没法儿给他爹守孝,也没法在膝前奉养老母。”
咸丰神采没之前那么丢脸了,放下折子道:“这个曹澍钟还算知人善任,有韩四坐镇川黔交界处,不但他可放心肠移驻夔州办理防堵,连朕都不消担忧黔匪会窜入川东。”
“谢皇上。”彭蕴章仓猝爬起家。
“臣遵旨。”彭蕴章定放心神,禀报起明天军机处刚办结的公事和刚收到的各省奏报。
让彭蕴章更不敢信赖的是,皇上竟恨恨地说:“这个韩四也太没知己了,回籍这么久也不给朕上道折子。要不是曹澍钟上这道折子,朕都快想不起来另有他这么小我。”
咸丰见肃顺在谕旨上用完印,转头问:“彭爱卿年龄已高,别跪着了,起来发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