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安营的事不能等,劳烦伍兄回一趟镇上,请镇里的士绅帮着多调集些青壮过来挖壕建寨。趁便问问这片地步是谁家的,毁了人家的庄稼要赔钱,占用人家的地一样要给钱。”
“能够得打搅一年半载。”
老衲人仓猝道:“禀韩老爷,听人说杨漋喜和舒裁缝信奉……信奉白莲教,称在缘之人持斋拜灯为修道,以战死为披红袍升天,以是劈面的百姓分‘在缘’或‘在团’,‘在缘’的是‘缘匪’,在团的便是良民。”
走马岗在巴县的西边,成都也在巴县的西边,并且韩秀峰从未去过贵州,以是从未走过由朝天门解缆,经百节驿、百渡驿、东溪驿到达安稳驿,然掉队入桐梓境内的旅店垭、松坎、桐梓县城,再往南便是娄山关、遵义乃至贵阳的渝黔官道。
老衲人愣住了,韩秀峰干脆跟他一样双手合什,朝中大殿里的如来佛像躬身拜了起来,边拜边虔诚地说:“贵州贼匪反叛,贼盗四起,百姓流浪失所,弟子韩秀峰奉旨帮办团练,在此驻扎练兵防堵贼匪,求我佛保佑烽火不要伸展至川东,保佑我川东百姓安然……”
陈虎可不敢让韩秀峰就这么跟老衲人出门,仓猝叫上葛二小一起跟在背面。
想到就算不说面前这位年青的官老爷很快也能探听到,老衲人又谨慎翼翼地说:“可究竟‘在团’还是‘在缘’偶然候真分不清,更有甚者拥团自重,盘据自封,聚众抗粮,鄙视官府。另有的则翻云覆雨,看似‘在团’,可公开里又与‘缘匪’勾连,以是桐梓虽光复了,但实在只光复了县城。”
……
沿途只要遇着从贵州过来的人就探听桐梓的景象,韩秀峰不以为这儿有多凶恶,一边表示陈虎打发那些脚夫归去,一边笑道:“来都来了,哪有归去的事理。”
界碑南边就是贵州地界,周遭十几里既没衙役也没官兵驻守,传闻四周村庄里的人都已经跑差未几了,连面前这个两省百姓共同出资着力修的寺庙里都只剩下一个老衲人。
不过渔沱是贵州桐梓插入川东的一块飞地,因为离县城太远,渔沱的百姓几近不会去桐梓,非得要去也说是去贵州而不是去他们自个儿的县城。正因为离得远,桐梓的匪患没涉及到这儿。
“秀峰的故乡就住在慈云山下,前段时候刚去叨扰过慧明法师,还跟慧明法师讨了两斤山茶。”
“传闻杨漋喜虽家道普通,但为人仗义,好交朋友,刚开端没想过造反,之以是造反是因为遇着一个叫吴三省的算命先生,吴三省跟他说有个叫舒明达的湖广人,自幼生有奇相,夜间睡牛棚,红光四射,定是真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