伍濬祥看完以后忧心忡忡地说:“绥阳举人张春堂昨晚赶到松坎求援,称赵帽顶率四千余贼匪于本月初八占有了黄鱼江,以黄鱼江为大营,连本地武举张飞鹏,文监生刘沛然和武监生苏注释等人都从了贼,都投奔了赵冒顶的黄号军!”
“那就让他攻吧,他来攻最好,就怕他躲在深山老林里不出来。”
能在官道上通行无阻的只要松坎大营送公文的勇壮和通报奏折的桐梓铺司兵,为确保因湖广官道受阻只能走四川的兵部邮传通畅,韩秀峰奉新任四川总督黄宗汉之命乃至在羊角大营内设了一个临时驿站,帮着通报朝廷发往贵州、云南以及贵州、云南发往都城的来往公文。
“她一个女子,学成了又有啥用?再说论学问,钰儿念得书多了!”
“信赖我,她真不会有事的,你也不想想她是甚么出身,我敢打赌不管晏玛太如何花言巧语,她也不会信奉洋教。至于不要再裹脚,洋人的话有必然事理,我这是没闺女的,我如果有闺女,也不让她裹脚。”
一天少说也有三四拨通报奏折公文的铺司兵收支,隔三差五有前去贵州或云南的文武官员路过这儿歇脚,前去都城赶考的云贵两省举人一样会在此打尖。以是韩秀峰反而比之前更忙了,不但要时候存眷黔北的动静,并且要迎来送往,几近每隔一两天就有应酬。
韩秀峰点点头,再次看着舆图问:“另有别的动静吗?”
韩秀峰被搞得啼笑皆非,禁不住叹道:“好一个章涤凡,他吊颈也就罢了,竟然忍心扳连妻儿。”
“拢共就五千多人,还想兵分三路?”
……
韩秀峰浅笑着解释道:“她不是要找洋大夫帮连儿医嘴吗,可在上海别的洋人她信不过,只信赖美利坚布羽士晏玛太,晏玛太的朋友刚好创办了个女塾,想尽体例也招不着几个情愿去读书的女童,晏玛太就以帮着请医术高超的大夫帮连儿医嘴为前提,把钰儿骗裨文女塾读书了。”
潘二仍然坐镇虹关和旅店垭一线,羊角大营只剩下营务处的六个监生,粮台的七个士绅和贩子,以及看管粮饷的两团一百多勇壮。
“不裹脚咋嫁得出去,就算能嫁出去也嫁不着个好人家!”
直到吃饱喝足,韩秀峰才从怀里取出一封信,从信袋里取出一张有人像的卡片,递给琴儿道:“钰儿来信了,还给你捎来一张照片。”
“我也是这么想的,他来犯我们恰好以逸待劳,”伍濬祥笑了笑,接着道:“再就是白沙岗、水牛塘、麻柳滩、高坎、赵四岗和两江口等地的团练已包办起来了,两江口的团勇最多,已有三百多人。上阵杀贼虽希冀不上,但起码能帮着巡查宿夜,盘问形迹可疑之人。真如果打起来,也能帮着摇旗号令,以壮阵容。”
陈虎随伍奎祥驻松坎,葛二小随刘山阳率三团一百六十多勇壮驻守松坎下流的水牛塘,陈不慌和陈占魁率四团两百多勇壮驻高坎,杨大城和陈天如等团首率四团勇壮驻两河口。
正说着,小丫头丁香跑来讲捎午做好了。
“这么说他走了好几天,乃至都不晓得绥阳县城这会儿有没有沦陷?”
正因为如此,大营里的人虽没之前多了,但仍然繁忙。
琴儿楞了楞,接过卡片问:“这就是照片?”
“连儿的嘴真医好了,哎呦,这照片画得也太像了,活矫捷现的!”
“谁说嫁不出去的,翠花没裹脚,翠花不是嫁得挺好的。”韩秀峰笑了笑,想想又叹道:“去洋人办的女塾读书,天然要学习洋人的说话笔墨,真但愿她能学有所成。”
“有!”伍濬祥缓过神,仓猝道:“家弟在松坎招募的标兵探报,杨漋喜余党邹辰保这段时候纠集的乱民已有五千之众,正大张旗鼓地打造兵器,筹办再攻桐梓县城,乃至筹算分兵南攻娄山关,以遏遵援。同时分兵北犯松坎,不但想以此阻截家弟驰援桐梓,乃至想抢松坎的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