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大人有两三个月没来了。”
“东翁，这信您让我如何写？”
“宫里倒没甚么传言，在宫里当值的那些侍卫和奏事处的那些寺人，见文老爷常常觐见，都感觉文老爷圣眷恩隆。外头的传言倒是很多，说甚么的都有，说得有鼻子有眼。”
文祥岂能不晓得他所说的“又能如何”是指文章做得再好也抵抗不住洋人，凝重地劝道：“不考太可惜，不然那十年寒窗苦岂不是白受了？云清，以我之见千万不成意气用事，你还是再想想吧。”
叶名琛如勇敢让洋人进广州城，或承诺洋人别的甚么前提，那他这个五口互市大臣兼两广总督就做到头了。
“他是工头军机大臣，他说皇上恩准了，彭大人和穆荫、杜翰天然信觉得真。”
“他这是授人以柄，正如你所说，肃顺现在还真顾不上文老爷。”
“厚谊堂”虽算不上经制内的衙门，但派驻在堂内的侍卫有好几个，知人知面不知心，以是恩俊是真不敢在这个时候喝酒作乐。
明天皇上竟因为康慈皇太后驾崩降了两道谕旨，第一道是：著派恭亲王奕?、怡亲王载垣、大学士裕诚、尚书麟魁，尽力敬谨办理，统统应行事件，并著详稽旧典，悉心核议，随时具奏。
“他本来就是办理防堵的，传闻厥后又受新任四川总督黄宗汉所托，帮着办理四川协济贵州粮饷的转运，只要防堵住黔匪，只要确保协济贵州的粮饷交到贵州官员手中就是功，无需跟茂发、僧王他们那样三天两端报捷。”
“东翁，我早想好了，真不想再考了。”
换言之，这是筹算降减康慈皇太后丧仪的规格！
“以是说无过便是功！”
王乃增返来了，不但恩俊和大头仿佛有了主心骨，连庆贤内心都结壮了很多。
“东翁，您可不能跟叶大人那样报喜不报忧，乃增觉得修约之事英法美等夷毫不会善罢甘休，快则一年，慢则两年，定会起衅肇事。”
这道上谕美满是按丧仪旧制而发，没有任何抉剔之处。
“西夷会开打？”
文祥很清楚老是乱来不是体例，更清楚叶名琛除了乱来一天年一天以外没别的挑选！
“冯小鞭每天接送曹大人去宫里当值，如果有夷情，文老爷会让冯小鞭捎去。”
“那我找个机遇帮你跟皇上求个差事。”
“他不来，这夷情如何跟恭亲王和彭大人他们禀报？”
文祥头大了，仓猝道：“云清兄，志行只是把‘厚谊堂’拜托给了我，并没有把他义妹拜托给我，而是拜托给你的。我看这事，你还自个儿写信跟志行说吧。”
“不考了，且不说不必然能中式，就算能中式又能如何？”
王乃增笑了笑，随即话锋一转：“东翁，志行不是有个义妹吗，现现在正在上海，不但没跟我一道返来，还跑美利坚基督教公理会布道土裨治文佳耦刚筹办的裨文女塾学洋人的说话笔墨。我劝她返来时，她竟然亮出志行给她的令牌，说甚么不入虎穴焉得虎子，竟筹算帮着刺探夷情。”
“我又何尝不是，固然很多事没亲眼所见……”终究遇着个能畅谈的同道中人，文祥感慨万千，这话匣子一翻开就收不住。
“你呢，你有没有赶上过肃顺？”
“先听我说完，”文祥放下茶杯，紧盯着他一脸诚心肠说：“我并非舍不得那一年两千两银子，而是皇上很能够会让我兼别的差事，堂内的事又不能是以迟误，不能没小我帮我主持堂务。”
一转眼已进入七月，出去了近一年再次回到都城的王乃增，真有股物是人非之感。不但店主由韩秀峰变成了文祥，并且文祥这几天忙得都没工夫坐下来听他禀报各分号的环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