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服从。”
阿精嘎早探听过新任都司的秘闻,早晓得永祥是宫里的侍卫,只是从未见过,顿时认识到费事大了,正筹办爬起来请罪,站在一边的王千里已经给守在门外的陈虎等人使了个眼色。
石赞清一样没想到韩秀峰竟会派王千里领兵去静海,张贵一走便忍不住问:“志行,你真筹算让王老弟领兵去静海?”
“好,畴昔的事本官既往不咎,但接下来就得看你自个儿的,想不被究办就归去筹办筹办。明天一早开赴,去静海效力。”
阿精嘎不敢信赖这是真的,喃喃地问:“你……你是新任都司?”
“你说呢?”韩秀峰反问了一句,随即抬起胳膊指指他身后的王千里和陈虎等人:“不过领兵的不是你张贵,而是钦赐正七品顶带王千里王老爷。王老爷曾跟本官一道死守过万福桥,跟长毛交过手,虽算不上身经百战但也是位知兵的,到静海以后只要听王老爷号令,保住性命应当不难,乃至能建功立业。”
“得令!”永祥再次拱手行了一礼,旋即走到公案前抬起腿就是一脚:“吃熊心豹子胆了你,竟敢出言不逊,目无上官!既然你不懂端方,爷就让你长长记性……”
他的这一行动让韩秀峰更确认黄钟音和吉云飞的猜测不会有错,又禁不住转头看了一眼。
“恰是,不过你冲撞我永祥也就罢了,竟敢目无上官冲撞韩老爷,按律杖五十!”
“卑职……卑职也要去吗?”张贵如丧考妣地问。
阿精嘎被打得鬼哭狼嚎,张贵听着他的惨叫声,看着他那不一会儿就被打得血肉恍惚的屁股吓得双腿瑟瑟颤栗,韩秀峰却像没事人普通翻看起他的经历。打别人板子的机遇不是每天都能赶上的,大头跃跃欲试,可韩秀峰不发话他不敢动,只能恋慕地看着陈虎打得一身劲。
陈虎只杀过人,向来没做过皂隶也从没行过刑,帮衬着打却忘了数究竟打了多少下,干脆不想那么多了,就这么挥动着水火棍用力往阿精嘎屁股上号召,棍棍带风,直到打得阿精嘎不再嚎叫告饶了,才放下棍子气喘吁吁地说:“韩老爷,永都司,差未几五十了。”
不等韩秀峰开口,王千里便拱手笑道:“这还能有假,石老爷,实不相瞒这差事是晚生求了韩老爷一早晨才求到的。”
“起来发言。”韩秀峰昂首道。
“服从,”张贵忐忑不安地爬起家,但刚才是真被吓坏了,双腿还在抖,连站都站不稳。
不提这些还好,一提这些张贵更惊骇了,又噗通一声跪倒在地,一边叩首一边哭丧着告饶道:“韩老爷饶命,卑职无能,卑职到任时守备署就没几个兵,刀枪棍棒等兵器也早被前几任守备和那些兵勇给卖差未几了。”
面圣不但不丢人并且是件很光荣的事,他为甚么不提?
“我筹算上折子奏请皇上,让我河营遴派文武官员和兵勇轮番去静海效力,每批以一个半月为限,在静海的这一个半月归胜保大人节制,粮饷也由胜保大人那边支应。等效力期满,品级二批文武官员和兵勇到了再返来。如许既不会迟误静海那边的战事,又能练出一支上过阵见过血的精兵!”
“在衙署练习的是新招的兵,你部下的那些满是老兵,前人云:养兵千日用兵一时,现在恰是用你们这些老将老兵的时候。”韩秀峰顿了顿,接着道:“再就是本官不会就这么让你们出征,从戎吃粮,兵戈拿饷,下午查阅点验时本官会亲身给你们发开赴的钱。”
他的背景再大还能有皇上大……
“王老弟,你这又是何必呢?”
“韩老爷,您昨晚不是说就在衙署练习吗?”
“韩老爷饶命,疼死我了……求求您别打了,永祥老爷,小的有眼不识泰山,小的错了,求求您饶了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