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
办丧事时的账是段吉庆安排人帮着记的,见韩大提起这个,段吉庆不假思考地说:“一共收了一千二百六十五两,满是这两年有情面来往的那些士绅送的。筹办丧事前前后后花掉四百八十二两,你哥这儿一共七百四十八两。”
“对了,慈云寺也遭了贼,客岁夏天,几个贼匪光天化日之下跑到慈云寺,把大和尚、小和尚五花大绑,然后翻箱倒柜,把寺里的银钱全抢走了。要不是有人去上香,从速帮着松绑,那些和尚真会被活活饿死!”
“别藏了,过几天挖出来送走马岗的钱庄去换成银票,再帮着换几千钱,换好以后再给她。”
“看来我们慈云是得办个团。”韩秀峰喝了一小口茶,沉吟道:“县太爷那边我过几天去说,你们三位先筹办筹办。”
韩秀峰见韩大也点了头,接着道:“大哥,至于剩下的地,我们四兄弟平分。三哥虽说过继给二房为嗣,可三哥一样是我们的亲兄弟,更何况没有咱叔哪有我们三兄弟的明天。”
韩秀峰一边翻看着地契,一边不缓不慢地说:“我们家现现在有六十多亩水田,五十多亩林地,转头托人问问能不能再置点,看能不能凑两百亩。到时候拿出二十亩做祭田,每年的收成留作祭祖和补葺祠堂之用;
送走三人,韩大和费二爷一起过来了。
“我家老四捐的是文监生!”
见大哥竟然捧来一堆帐本和十几张地契,韩秀峰认识到家里的事得从速安排,不然大哥二哥和大嫂二嫂内心不会结壮。
徐云山认识到韩老爷对这些能够不太敢兴趣,又谨慎翼翼地说:“这两年地丁银没变,不过团费比之前多了,村里的花户不但要出钱还得出人,每次齐团都得去走马岗,来回十几里,去的还都是青壮,搞得地里的活儿都干不成。”
韩秀峰笑了笑,接着道:“等我闲下来立个家规,写个章程,你就照家规和章程当这个家,不懂的处所二爷会教你。再就是我和琴儿给你、二哥和三哥一人筹办了五百两银子,你们能够再置点地,能够去走马岗乃至城里置个铺面收租,也能够存着留给娃们将来娶媳妇,总之,这是我和琴儿的一点情意。”
“好吧,那我等会儿就去奉告娘银子藏在哪儿。”
“韩老爷,不瞒您说,这些天我们正跟段老爷筹议,看可否陈请县尊让我们自个儿办个团。团名我们都想好了,就叫慈云团。”
不再提银子,韩大没之前那么拘束了,谨慎翼翼地说:“四娃子,潘二不是返来了吗,他这几天来过好几次,有一次还领着四五个监正、团正来的。每次来都带了好多东西,我不识字,是段老爷帮着记的账。
再拿出八十亩做我韩家的公田,每年的收成留着供娃们读书,现在能够用不着那么多,但等娃们长大了、出息了,到时候要去省会乃至都城赶考,这点收成还不必然够。以是现在如果有节余不能全用光,能够存入当铺生利,也能够再置点公田。”
“韩老爷,我们就是这么想的。”徐云山见韩秀峰并没有反对,趁热打铁地说:“之前我们出钱着力,可走马团却尽管走马岗不管我们慈云。既不派团民来我们这儿巡夜,也不管我们的这儿的贼盗,害我们这几年前后丢了一头牛和十几只猪羊。”
“我就是这个意义。”
韩大苦着道:“不可不可,我斗大的字不识一箩筐,我哪当得了家!”
“也是,我们坐这儿干焦急也没用,只能等动静。”
想到这笔银子四兄弟平分不大好,不分也不太好,韩秀峰沉吟道:“全给咱娘吧,爹走了,咱娘手里不能没点私房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