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濬祥估摸着最多也就一万两。”
伍家老二不但是言官,并且是监察吏部的吏科给事中。伍家老迈和老三前来道署拜见,曹澍钟不敢摆道台的架子,仓猝出迎。
伍濬祥也忍不住道:“大人,綦江是办了很多团练,但那些街团、乡团不但缺枪少炮,并且一盘散沙。提及来个个晓得桐梓那边闹贼匪,可那些街团尽管帮同官差守县城和各镇,乡团尽管守各乡乃至各村,贼匪一旦北犯,定会被各个击破!”
“一万两就一万两,剩下的本官再想体例。”
伍濬祥反应过来,哭笑不得地问:“贼匪不但占了桐梓县城,连娄山关都攻陷了,这不是杀到家门口是甚么?他难不成筹算按兵不动,等贼匪杀到巴县城下再脱手?”
“这二位大可放心,他必然会情愿的,只是有些事得我们先帮着筹措,得先撤销他的后顾之忧。”
比拟巴县,綦江的情势要危急很多,毕竟綦江与桐梓交界。
“应当是,”家人昂首偷看了一眼,又谨慎翼翼地说:“小的见着了陈都司,陈都司说韩老爷走前交代过,说老爷您如果得空点验洋枪和火药铅子,可移驾去‘奉政第’。还说关照军器任务严峻,他不敢擅离职守。”
曹澍钟俄然感觉这两位来得恰好,看着伍家兄弟意味深长地说:“韩志行此人年青但不气盛,说话做事四平八稳、滴水不漏。何况他本就简在帝心,圣眷恩隆,以是不管遇着甚么事都不想授人以柄。再就是那些洋枪和火药铅子,仿佛是他返来时托朋友帮着垫银子买的。”
“不想授人以柄……”
伍濬祥大吃一惊,喃喃地说:“武昌不是刚光复吗,如何就又沦陷了?”
“琼甫兄,我就说韩志行不会坐视不睬的。”曹澍钟微微一笑,随即指着刚抬出来的一箱纸壳火药铅子问:“陈老弟,这火药铅子多少钱一箱?”
“但是您走了,我们綦江咋办?”
“用洋人裹装好的这些火药铅子能打两百步,用我们的火药只能打一百步,卑职在扬州城外阻截长毛时试过,在静海阵前也试过。”
伍家兄弟“病急乱投医”,天然不会反对,就这么跟着曹澍钟再次来到韩家。
“二位,当务之急是得从速把他带返来的那些洋枪留下,据我所知他跟已就义的文节公(吴文镕)很有渊源,文节公又是我和曾国藩等人的恩师。总之,他跟曾国藩、胡林翼干系不普通,如果晓得湖广战况急转直下,很难说会不会将那些洋枪送湖广去。”
伍辅祥禁不住问:“用我们的火药打不远?”
“大人所言极是,那些洋枪我等不管如何也得留下!”
“千军易得,一将难求,看来也只能如许了。”
“大哥,我明白曹大人的意义了,韩志行这是不想重蹈曾国藩曾大人的复辙,贼匪不杀到他家门口,他是毫不会出这个头的。”
“有枪,有皇上命他帮办团练的谕旨,那他为何还推三阻四?”伍奎祥孔殷地问。
看着极新且涂满油的自来火洋枪和那些用油纸包好的火药铅子,以及可套在精铁枪管上的精钢刺刀,三人无不感慨洋人造的火器就是精美。比拟之下,八旗和绿营用得那些又长又粗笨的鸟枪和抬枪比烧火棍好不了多少。
他正不晓得该说点甚么好,正为如何防堵贼匪窜入綦江的伍濬祥禁不住问:“曹大人,这么说韩老爷是带着洋枪回籍的?”
伍濬祥认识到曹澍钟是在等他开口买,可想到采办军器防堵贼匪不但是綦江八省客商的事,沉吟道:“曹大人,綦江比不得巴县,綦江的八省客商因贼匪反叛盐茶商路梗阻都快运营不下去了,实在筹不出多少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