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想也是，来都城当差多好，对了，你俩现现在在巡捕营的哪个营？”
“永洸兄，你刚才说探听到个动静，究竟啥动静？”
“我深思皇上倒是想让志行再练一批兵，可练兵不能没粮饷。”
“要说领兵兵戈，志行又不是没领过兵打过仗，有啥分歧适的？”
吉云飞蓦地反应过来，不由笑道：“想想也是，正五品，不大不小，他又是捐纳出身的，翰詹科道他是迁转不了，去各部院做郎中主事又太委曲，不如让他呆在固安。”
“是啊，想想是有些难以置信。”黄钟音也忍不住笑道。
柱子正筹办开口，余有福就躬身道：“禀黄老爷，小虎就是故乡县衙关班头家的小子，此次跟我和费二爷从故乡来的几个小子，除了川帮夫头姜六和川帮脚夫猴子，仿佛全跟永祥老爷一道从阜城回了都城。”
“全进了巡捕营？”
好不轻易来了几个小同亲，吉云飞不想吓得柱子他们此后不敢再来会馆，端起茶杯笑道：“永洸兄，他们刚进京，头一次来会馆，还是让老余带他们先转转吧。”
“以是说这是一个好动静。”黄钟音笑了笑，耐烦地阐发道：“实在我们应当反过来想，林凤祥、李开芳这股长毛必然是要剿的，毫不能放虎归山。明显晓得洪匪派曾立昌来策应，朝廷天然要派兵去山东阻截，可除了河营朝廷一时半会儿间去哪儿调兵？”
看着吉云飞如有所思的模样，黄钟音又说道：“如果把志行调京里来，不能没个缺！你想想，京里拢共才几个正五品的缺，真如果把他调京里来又能往哪儿塞？”
“王千里咋说的？”
柱子仓猝道：“嗯，全在巡捕营，只不过我们在南营，他们几个在中营。”
余铁锁当兵，还要去阵前效力，之前每提到这件事，余有福嘴上总说好男儿志在四方，不出去闯闯没出息，实在不晓得有多担忧儿子的安危，现在儿子不但全须全尾地返来了，不但混了个外委，此后还能在都城当差，内心别提多欢畅，仓猝笑道：“禀吉老爷，这就是我家老三铁锁，这是四爷的妹夫柱子。”
黄钟音也认识到说太多反而不好，欣然笑道：“也是，老余，你们带柱子和铁锁去转转。温掌柜，老余父子可贵团聚，志行的妹夫又是头一次来，这但是大丧事，你看着筹措一下。”
“黄老爷，您放一百个心，我们晓得轻重，打死也不敢给您和吉老爷添乱。”
“我不是怕你们给我添乱，而是为你们好。”想到巡捕营的那帮丘八为了点银钱，横冲直撞、欺诈讹诈，跟崇文门的那些个税吏一样讨厌，黄钟音想想还是不大放心，又昂首道：“老余，不是另有几个小子在中营吗，他们一时半会儿出不来，你得空帮志行去看看他们，趁便提示提示他们这是啥处所！”
“嗯。”柱子挠挠脖子，一脸不美意义地说：“吉老爷，我们不是不听四哥的话，而是在阜城那边身不由己。永祥老爷说朝廷要从河营抽调人来都城，这么大事轮不着我们拿主张，只能去问王老爷。”
“志行是领过兵，是打过仗，还打过败仗，可志行毕竟只是个正五品同知，毕竟只领过一千多兵勇，如果让志行率河营跟胜保去山东，那跟让志行做个冲锋陷阵的都司有啥两样？而朝廷现在并不缺冲锋陷阵的武官，缺的是会练兵的能吏。”
黄钟音接着道：“再说从河营抽调兵勇编入巡捕营，一样在道理当中，毕竟自从林凤祥、李开芳这股长毛北犯以来，京里不但民气惶惑，乱成了一团，一些宵小乃至趁乱胡作非为，治安不能再不加以整肃。换言之，志行这几个月练的兵全用上了。皇上之前只传闻他会练兵，现在是真正晓得他会练兵，好不轻易发明个会练兵的能吏，又怎会弃之不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