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大人,这么说占有在静海、独流的长毛被击退了?”石赞清下认识问。
“河营倒不会裁撤,但兵迟早会被调走。你想想,为剿林凤平和李开芳这股长毛,皇上不但命惠亲王为大将军,颁锐捷刀,乃至让惠亲王把健锐、火器、前锋、护军、巡捕等营的能战之兵抽调一空。现现在不消再担忧林凤平和李开芳,又怎会眼睁睁看着京里兵力空虚,我固安却驻守着一千多上过战阵的精兵?”
定郡王载铨是步军统领,也就是百姓们口中的九门提督。
“官军缺粮,长毛更缺!林凤平和李开芳估计是晓得这么相持下去,他们会粮饷殆尽,因而守了近一个月又趁大雪迷漫之际,从东边冲破官军堵截,一口气逃窜至献县。僧王和胜保大人前后赶到,趁其安身未稳,猛攻献县西门。林凤平和李开芳喘气不决,如同丧家之犬,又连夜由南门突围,仓促逃窜至阜城。”
吴廷栋不感觉韩四受了多大委曲,轻描淡写地说:“这怨不得别人,要怨只能怨他自个儿,谁让他锋芒毕露到处获咎人的,谁让他见杆就爬,非要攀肃顺阿谁高枝儿的。再说只是从他部下调走一些兵,又没罢他的官,夺他的职。”
“别急着恭喜,八字还没一撇呢。”吴廷栋对劲地笑道。
“逃哪儿去了?”石赞清孔殷地问。
“据陈崇砥说占有在静海的长毛先突围的,自东路逃窜至于家庄。紧接着,占有在独流的长毛主力也连续向南窜。事出俄然,等胜保大人反应过来派兵反对时,天气已暗,没法辩白其踪迹,只好出兵。”
“那会儿战局不明,京畿兵力空虚,都城大家自危,连皇上都寝食难安。我为筹银治河请旨整饬河营,皇上和军机处的那些大人们想的不是河务,而是京畿重地的安危,因而才有了厥后的这些事。”
就在石赞清大志勃勃筹办赶在夏汛前把剩下的几处险堤一并修了之时,吴廷栋又差人送来一个好动静,修堤的赋税有下落了,让从速率人去南岸厅领受。
想到这些,石赞贫寒笑道:“拱卫京畿这差事还真不是谁都无能的。”
“以是河营也不消再拱卫京畿,”吴廷栋笑了笑,又意味深长地说:“如果不出不测,你等会儿去运的是头一批赋税,过不了几天便能够去运第二批。”
“吴大人,您是说朝廷要裁撤河营,要把剩下的那几百兵也调走?”
石赞清诘问道:“厥后呢?”
“皇上倒不至于不放心我吴廷栋,也不至于不放心他韩秀峰,而是外强中干毕竟分歧适。更何况现在个个晓得河营是肃顺的兵,据我所知连定郡王都奏请从河营调几百兵编入已被抽调一空的步军、巡捕诸营。”
“我看是八九不离十,吴大人,可否透漏一二,究竟是啥缺?”
不问不晓得,一问大吃一惊,他看动手中的赋税清册,楞了好一会儿才哭笑不得地问:“一下子抽调走八百兵,就剩下六七百人,还大多在静海效力。吴大人,这么说皇上不消河营拱卫京畿了?”
步军统领衙门负担都城安危及治安之责,可扼守京里京外和保持都城治安的可用之兵又被抽调一空,定郡王身为步军统领不但要招兵买马,更不会任由手握河营的肃顺变成另一个九门提督。
吴廷栋笑了笑,接着道:“次臬兄,你刚才说河营另有几百兵在静海效力,实在那几百兵不在静海,而是在阜城。静海离我们这儿仅一百多里,阜城离这儿好几百里,韩四和陈崇砥之以是说那些兵去了静海,实在是担忧军心不稳,担忧没法儿跟处所上的士绅们交代,因为他们招兵时跟人家书誓旦旦包管过,河营是拱卫京畿保家卫国的,去静海也只是练兵,不会跟直隶各镇那样外出平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