费二爷拿起一颗棋笑道:“兵部侍郎卓大人。”
“听您老这么一说,我感觉曾大人还真有但愿,他回籍时丁忧时就已经是侍郎,何况立下这么雄师功。”韩秀峰想了想,接着道:“不管论出身还是论资格,江忠源那会儿比曾大人差远了,江忠源那会儿都能做上湖北布政使,乃至能代理上安徽巡抚,曾大人更不在话下。”
真是怕啥来啥,段吉庆面前一黑,像三魂六魄被俄然抽走般瘫倒在地。
死了太多人,几近每条街巷都有十几二十户人家要办丧事,棺材底子不敷用,很多被压死砸死的人只能用草席一裹草草埋了。
“啥叫做不成官,只要被撤职永不叙用的才做不成官,志行这叫丁忧,也就三年的事。他本年才二十四,跟他差未几年纪的还在考秀才考举人,不就是三年吗,迟误不了多大事!”
“这是做甚么,说不怪你就不怪你,当务之急是从速筹办丧事,让你爹入土为安。”
“啥子旁观者清,我也是听江昊轩和黄老爷、吉老爷他们说的。”提到黄钟音,费二爷又想起件事:“志行,你不是让曹毓英帮着向恭亲王和彭大人他们禀报夷情吗,前天在府馆听黄老爷说肃顺大人仿佛很正视曹毓英,每次进宫只要遇着曹毓英,都会走上去说几句话,连称呼都不一样。”
“段老爷,我没照顾好我爹,我对不起您,对不起老四……”韩大很清楚爹死了,老四的官就做不成了,内心别提有多难受有多歉疚,竟啪啪啪扇起自个儿的耳光。
“潘掌柜死了,死的好惨啊,小的是从瓦堆里把潘掌柜的尸首扒拉出来的,您瞧瞧小的这双手。”
段吉庆深吸口气,紧攥着拳头道:“我这就给他写信,写好你帮我送日升昌去,县衙那边也要禀报一声。”
“也是,不就三年嘛。”
“没那么轻易啊,以是说人怕着名猪怕壮。如果曾大人之前的官升得没那么快,官声没那么好,不像现现在这般在湖南士林中一呼百应,别说做巡抚,我看总督都能做上!”
墙倒了能够再砌,银子没了能够再赚,当务之急是亲家公和亲家母不能有事!
“我看应当是,不然他也不会拉着我说了好一会儿话。”
“可这么一来四娃子不就做不成官了!”关班头苦着脸道。
“话不能这么说,你不管咋说也是‘小军机’,多一个朋友多一条路,他放下身材情愿跟你交友也在道理当中。”
“应当是,返来时见湖广会馆张灯结彩,另有人在门口放炮。返来的路上我还遇着了江老爷,江老爷说湖南的那些京官别提有多欢畅,乃至有人打赌皇上此次会让曾大人做湖北巡抚还是让曾大人做湖广总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