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正在守孝，能有啥子筹算？”
“任禾……任禾仿佛在成都的一个书院执教，传闻娶了成都一个官宦之家的令媛，去成都摆的酒菜，没宴请故乡的亲朋老友。”
“始真兄所言极是，”段小山接过话茬，哈哈笑道：“周经承，你别说没来晚，就算早些到一样得摆酒。如何也得去望江楼，如何也得摆三五桌上席！”
刘山阳话音刚落，俄然地动山摇，全部大厅全在闲逛，桌子和茶几晃得把茶杯都摔碎了，世人吓得魂不守舍，不约而同扶着椅子蹲下了。
“段大少爷，此话怎讲？”
周会柄不敢信赖这是真的，接过手札将信将疑地问：“段兄，你不是在开打趣吧？”
“我的天，志行调通政司了，这不是升官啥才叫升官？”
“老周，明天你就别再装穷了！”段吉庆拿起手边的手札，笑看着他道：“这是令侄长春托日升昌捎回的家书，他现现在出息了，不再是巡捕营的书办，而是代理广东香山巡检。上个月初八领凭到差的，我估摸着这会儿已经到任了。”
刘山阳不由笑道：“亲家，人家越是如许越显得对这事有多看重，毕竟我们重庆府乃至全部川东道，这么多年就出了志行这么一个小军机。”
“关叔，探听清楚了，道台公然也收到了韩老爷做上‘小军机’的动静，正在跟府台、筹议应当备点啥礼来登门庆祝。听道台大人的长随说，道台大人本来筹算让夫人先来的，可想到韩夫人带着小少爷去了都城只好作罢。”
周会柄缓过神，仓猝起家道：“恭喜恭喜，这才是真正的大丧事！”
韩四在巴县的新家离道署、府衙、县衙本就不远，不一会儿就到了，周会柄走进院子一看，只见县衙刑房经承王在山笑得合不拢嘴，一个劲跟段吉庆和段小山拱手说都是托段大人的福，都是沾志行的光！
段吉庆从未如此冲动过来，一边号召他坐下吃茶，一边轻描淡写地说：“志行也算不上升官，只是换了个差事，不再领兵了，也不再做永定河南岸同知了，被调到京里去做京官。”
“升官了，究竟是多大官小的没听清楚，归恰是升官了，连段大人明天一早都让段大少爷送来了一份贺礼，段经承和刘举人这会儿正在陪段大少爷吃茶。”
“京官？”
“通政使司参议，就是……就是管‘京控’，管百姓伐鼓鸣冤告御状的阿谁衙门。”
“是啊，家父昨晚也感慨志行的官运不是一两点好，不但官运亨通还重情重义。”
“不然你家长春能这么快就做上官，能这么快就补上缺？”刘山阳笑看着他反问道。
“去哪儿？”
道署兵房的公事很多，但拿工食银的书吏和不拿工食银的帮闲书吏也很多，周会柄无需啥事都亲力亲为，只要把道台大人的长随早上送来的公文或交办的公事分发下去，等部下人办好收上来查对一番，确认无误再盖上兵房的印交给道台大人的长随。
“谢段大少爷吉言，哎呦，真是托志行的福！对了，志行是不是也升官了？”
“他们也真是的，想来就来呗，还非得凑一块儿来。”
段小山心想不就是个九品巡检吗，至于冲动成如许，但嘴上还是笑道：“换作别人，想仕进真没那么轻易。但有志行提携就不一样了，我看令侄现现在是代理，来岁这会儿便是实授，再过三五年说不定还能做上县太爷！”
连告病回籍的段大人都让段小山来送贺礼，周会柄认识到韩四是真升官了，并且这官还不会小，仓猝加快脚步。
“段大少爷，您也太瞧得起我了，望江楼那处所是我周会柄能去的吗？”